用叉子戳了一小块,送进嘴里缓缓咀嚼,评价道:“不如你做的好。”
&ep;&ep;又吃了两口,“大概是上次那块被你用手抓过,所以才好吃?”
&ep;&ep;看向她置于身侧的手,嘀咕道:“还是算了,弄脏了还得我来擦。”
&ep;&ep;自说自话了一会儿,蛋糕被吃掉一大半。
&ep;&ep;他忽然放下叉子,手掩住唇,似乎过于甜腻了。
&ep;&ep;晚上,钟季琛在外间看各种报告。
&ep;&ep;里间,护士在给钟浅做肢体按摩。
&ep;&ep;护士走后,钟季琛再次来到病床前,手里多了一本书。
&ep;&ep;还是那本《夏洛的网》。封皮有些微卷。
&ep;&ep;“我想去书店买几本别的,可是又觉得好像是咒你再多睡几天,所以一直没去买。”他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读了几句,停下,“怎么样,是不是有进步?我觉得比第一次时强多了。”
&ep;&ep;“等以后有了孩子,这个活儿你可以省下了。”
&ep;&ep;钟浅昏迷第七天。
&ep;&ep;钟季琛又离开她几小时。这次是去健身会所,跟方行远打网球。
&ep;&ep;真正的朋友就是,什么都不用问,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不会妄自揣测。不认同的,不去评判干扰。支持的,付之于行动。
&ep;&ep;方行远百分之一百二十发挥,钟季琛也是各种快很准。一场打下来,十分过瘾。钟季琛额角汗如雨下,球衫后背全湿,腿肚子都发虚。
&ep;&ep;他手一松,扔了球拍,四仰八叉往地上一躺。
&ep;&ep;闭上眼,大口大口地喘气。
&ep;&ep;过了一会儿,方行远才慢悠悠踱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啧啧道:“这体力也不行啊,你可跟我们不一样,得三十岁当十几岁使呢。”
&ep;&ep;钟季琛手臂横在额头,不说话。
&ep;&ep;方行远又拿脚踢踢他小腿,“喂,地上凉,当心伤了腰子。”
&ep;&ep;走了一圈又回来,语气颇为郑重道:“等你结婚时,我给你们当证婚人吧。”
&ep;&ep;钟季琛闷声道:“你话真多,我要静一静。”
&ep;&ep;耳畔传来阵阵声响,细听像是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ep;&ep;空气中也有似有若无的腥咸。
&ep;&ep;钟季琛睁开眼。
&ep;&ep;面前是一排排座椅,坐满人,大半陌生脸孔,中间一条过道,铺着红地毯。
&ep;&ep;他扭头,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袍头发花白的男人,高高鼻梁上架着花镜,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黑皮书,郑重得煞有介事。
&ep;&ep;这是一间教堂。
&ep;&ep;而且还是小小旧旧却地道十足的西方教堂。
&ep;&ep;他低头看自己。
&ep;&ep;剪裁得体的纯黑西装,内搭白衬衣,皮鞋黑亮纤尘不染。
&ep;&ep;他心中一动。随即听到嘎吱一声门响。
&ep;&ep;红毯尽头,两扇古朴半旧的木门打开。
&ep;&ep;阳光倾泻而入,每个人都回头望,每张脸都被金色点亮。
&ep;&ep;有人从明亮处走来,乌发红唇,眼眸明亮,鼻尖俏皮可爱,细致的锁骨被精致蕾丝衬托,一袭简洁而不失优雅的白纱,如同一团飘渺云雾裹衬着曼妙仙子,缓缓向他走来。
&ep;&ep;他视线粘在她脸上,样子一定很呆傻,于是惹来她娇嗔一横。
&ep;&ep;音乐响起,瞬间响彻小小教堂。
&ep;&ep;男中音用意大利语款款吟唱,带着歌剧式的优雅和激昂。
&ep;&ep;她眼里绽放惊喜,红唇微启,仰望四周像是捕捉每一个音符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ep;&ep;他抿唇一笑。
&ep;&ep;是的,他都准备好了,为这一天。
&ep;&ep;从很久以前。
&ep;&ep;那时他们刚在一起,周末宅在他公寓看一部爱情喜剧片。
&ep;&ep;看完她说:“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也不放《婚礼进行曲》,好俗,就用这个《大千世界》好了,很好听。”
&ep;&ep;他的反应可能有点夸张,被她注意到,问:“怎么了?”
&ep;&ep;他咳一声,“你想的够远的。”
&ep;&ep;她脸色一变,“你没想过跟我结婚?你难道只是跟我玩玩?”说着就要从他腿上下去,被他一把抱住,赶紧补救,“当然不是。我以为结婚这种话,你会矜持一点,至少等我拿了戒指。”
&ep;&ep;她娇嗔一瞪,“当然要钻戒,还要很大很大一颗。”
&ep;&ep;“好好好,大的。”他语气里满是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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