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右右看了七八遍。
&ep;&ep;以我的专业水准看,这画儿八成是看真的。
&ep;&ep;但是,我知道,我的专业水准还是非常初级的,这样的大名士之作,我真不敢说十拿九稳。
&ep;&ep;我打算让杨教授掌掌眼。
&ep;&ep;如果杨教授看真,那就绝对没错儿。
&ep;&ep;我小心地把画重新卷起来,放回盒子里,不动声色地问那个中年人,“你这画打算卖多少钱呀?”
&ep;&ep;中年人抹了抹嘴上的油,伸出两根手指头。
&ep;&ep;“二十万?”
&ep;&ep;中年人一怔,马上一脸的怒色,“小兄弟,你懂不懂行呀,“这可是董源的真迹,稀世珍品,二十万?你开什么玩笑呀?”
&ep;&ep;“那是多少?”
&ep;&ep;“两百万,少一毛钱也不行。”
&ep;&ep;董源的画要是真迹的卖二百万,一点也不贵,可以说便宜到家了。
&ep;&ep;突然,我想起一个问题。
&ep;&ep;这样好的画,如果是真的,这家伙为什么卖这么便宜呀?
&ep;&ep;我冷笑着问道:“老哥,你说得没错儿,要是真的是董源的真迹,两百万真不贵。”
&ep;&ep;他得意地说:“那是,要是找个好买主,两千万也说不准。”
&ep;&ep;我一拍桌子,正色道:“这话让你说着了,你能卖两千万,为什么要卖得这么便宜呢?”
&ep;&ep;他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向我这边凑了凑,“小兄弟,不瞒你说,这是个‘贼货’。我也是替人家卖的,再说了,这要是正八经地卖给别人,弄不好就让条子给抓进去了,所以,我们想着尽快出手,赚一点儿是一点儿。”
&ep;&ep;所谓的“贼货”是古玩地的黑话,指的东西是偷来的,或者不是正道来的,怕见人,见不得光,只能快来快走。
&ep;&ep;“既然是‘贼货’,二百万贵了,这么着吧,五十万,怎么样?”
&ep;&ep;中年人脸一沉,放下筷子,拿起盒子夹在腋下,向我拱拱手,“多谢了,后会有期。”
&ep;&ep;转身就要走。
&ep;&ep;我一把拉住他,“你这老哥怎么回事儿呀,谈买卖嘛,不得有商有量呀,你漫天要价,还不让我坐地还个钱呀?”
&ep;&ep;他摇摇头,“没得商量,就二百万,少一毛钱也不行。”
&ep;&ep;他的表情和口气都很坚决,没一点缓口儿的样子。
&ep;&ep;我心里打的算盘是:如果这幅画是真的,张近正愿意出500万买这东西,我以一个稍低一点的价儿给买下来,然后转手再卖给张近正。
&ep;&ep;就算是二百万,这一转手就有三百万的纯利。
&ep;&ep;三百万呀!
&ep;&ep;千载难逢的机会!
&ep;&ep;说我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ep;&ep;现在的问题是:以我的专业水准,我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这幅画就是董源的真迹。
&ep;&ep;现在的古玩行,造假画是最容易的,也是最难分辩真假的,作伪的技术几乎已经是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ep;&ep;我打算找杨教授掌掌眼,要是杨教授说这东西是对的,就没错,我就敢买下来。
&ep;&ep;我思忖片刻,用商量的品吻说道:“老哥,二百万呀,不是个小数目,现在造假画的人太多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先给你五万块钱,你把画先给我,让我去找专家掌掌眼,要是专家说看真,二百万就二百万,怎么样?”
&ep;&ep;其实,我这是试试他。
&ep;&ep;如果,他肯五万就把画给我,这画就一定是假的。
&ep;&ep;没有人会把值几百万的东西让人五万块钱拿走。
&ep;&ep;他一听这话,冷冷一笑,“五万,五十万也不行,就二百万,行就行,不行拉倒!”
&ep;&ep;他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ep;&ep;见他这么说,我心里倒是稍稍有了点儿底。
&ep;&ep;我想了想,又说:“要不,这样,你让我拍几张照片,我去找专家掌掌眼,这总行吧?”
&ep;&ep;他沉思片刻,又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
&ep;&ep;“什么意思?”
&ep;&ep;“两千块,拍照费。”
&ep;&ep;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简直就是个皮笊篱——点滴不露。
&ep;&ep;一看就是个老江湖。
&ep;&ep;没办法,我只好给了他2000块钱,拍了几张照片,尤其是题款和印章,我拍了几张非常清晰的。
&ep;&ep;中年人给我留了个电话和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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