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的心思全在自己的背后,腰身以下。
&ep;&ep;突如其来的瘙痒感险些让他破功,趁着官员们正热火朝天的争论着,他左顾右盼了一圈,瞧着没人将注意力搁他身上才放下心来。
&ep;&ep;假装伸手理一理衣裳,借机挠一挠。
&ep;&ep;可惜冬衣太厚,他这一挠同隔靴搔痒是一个道理,不仅止不了痒,反倒是更加痒了。
&ep;&ep;承恩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挠,君前失仪可是要受处罚的,且那死古板的陈御史又一向同他不对付,教他看见了指不定怎么告黑状。
&ep;&ep;“行了,诸爱卿不必再争论,立嫡之事的确是国之根本,国无本则不立,朕会好好考虑的,今日就先行退朝吧。”皇帝一摆手,叫停了争论不休的大臣们。
&ep;&ep;“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p;&ep;承恩伯跟着扣头跪安,大松一口气。
&ep;&ep;出了金銮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止了痒,承恩伯才舒舒服服地吸一口气,下来白玉台阶却见三三两两的大臣们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ep;&ep;承恩伯皱着眉头路过,总觉着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大臣们似无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相互之间窃取私语起来。
&ep;&ep;出了什么事了?
&ep;&ep;承恩伯有些憋屈,大家都在谈什么八卦呢?怎的撇开他?
&ep;&ep;难不成是在殿上的时候被发现了?
&ep;&ep;他心中惊疑不定,但面上毫无破绽,肃容上前问道:“吴大人,你们这是在谈论什么?”
&ep;&ep;吴惊语犹犹豫豫了一番,“楚参将难不成还不知情?”
&ep;&ep;“知道什么?”承恩伯蹙眉,一脸懵。
&ep;&ep;“楚参将还是快些回府看看吧。”陈御史一脸笑意地走过来。
&ep;&ep;……
&ep;&ep;承恩伯府的家眷全都因为吃了带泻药的点心坏了肚子,小姐夫人们连带着丫鬟小厮都捂着肚子又哭又闹地上净房。
&ep;&ep;主子们还好,有私用的,下人们还为了争个茅房打得不可开交,承恩伯府上下全乱套了。
&ep;&ep;回府的承恩伯脸都气歪了。
&ep;&ep;“这简直欺人忒甚!将我承恩伯府不放在眼里!”他起身怒拍桌子,额头青筋迸露。
&ep;&ep;催着马夫快些到伯府的时候,一踏进院子承恩伯被熏得翻了一瞬白眼,抽出胸襟里的手帕捂着鼻子才进去。
&ep;&ep;“这到底怎么回事?”承恩伯先径直去了大夫人凝香阁。
&ep;&ep;一推开门,一股子窒息的气味扑面而来,承恩伯又以光一般的速度迅速退了出去。
&ep;&ep;此刻大夫人何氏正虚弱地歇在美人榻上,接过翠月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ep;&ep;知晓承恩伯要回府了,还提前换了身衣服,此刻她正穿着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
&ep;&ep;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端的是温婉可亲。
&ep;&ep;见他进来,正凄凄哀哀准备诉苦,刚刚张口,百转千回的“老爷”二字刚刚到嘴边,就因承恩伯的动作卡住,何氏脸色一白,暗暗咬牙。
&ep;&ep;何氏怕臭气熏着承恩伯,特意让丫鬟们点了浓浓的熏香,厢房里香臭交加,承恩伯实在顶不住了,在门外呕了片刻。
&ep;&ep;“将香炉撤了!”承恩伯捏着鼻子吩咐道。
&ep;&ep;“是,老爷。”清水得了吩咐屏住呼吸进屋子,手脚极快,几下就将炉子里的熏香捣灭端出了厢房。
&ep;&ep;“老爷。”何氏看着承恩伯再一次踏进来,捏着手绢抹泪,“这贼人实在太嚣张了,我承恩伯府乞是他们能肆意作乱的地方,老爷,这事你一定得查清楚,我可怜的淑儿吃下了绣花针,伤了喉咙,现在连话都说不得。”
&ep;&ep;“你好意思说!大厨房不一向由你看管么?怎地出了这么大的事?那要是旁人在厨房里下毒,承恩伯今日就毁了!你知不知道这事闹了多大的笑话!”承恩伯手插在腰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ep;&ep;一想起同僚官员和死对头陈御史那看笑话的表情,他就心底来气。
&ep;&ep;何氏见他不但不关心自己,还抱着责备的意思,心底也起了怒,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泫然欲泣道:“掌管大厨房炊事的是妾奶妈的女儿,必不可能有问题,妾只管大厨房的银子花销,其它的妾管不着,大厨房出事是护卫的问题,这个又不归妾管……”
&ep;&ep;“你……”承恩伯气急,这是在怪他打理不甚了
&ep;&ep;但见大夫人低眉顺眼,有些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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