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的母亲救过我。”闵汐平静下来,眼底浮现出沉痛之色。
&ep;&ep;母妃生下他后便死了,他体内的毒素都是从母胎里带出来的,自从母妃搬进偏殿后就郁郁寡欢,先天不足加上体内的毒素累积,他早早就该死了,但楚俏的娘亲救了他。
&ep;&ep;母妃死后偏殿成了禁地,不许任何人踏进。
&ep;&ep;他是阿俏的娘亲身边长了四年半,偏殿没有几个人,照顾他的人一直是个穿着一身宫女的衣裳的女人,他以前也一直以为阿俏的娘亲就是个普通的宫女,只不过他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宫女。
&ep;&ep;她照顾着他的衣食住行,对他无微不至,就像是他的娘亲一样,他原本在两岁那年就该死了,他只隐约记得被人喂了一颗药,之后他的身体好了很多。
&ep;&ep;这些记忆虽然早已模糊,模糊到他以为那几乎是一场梦,他也向当初偏殿里服侍过他的人求证过。
&ep;&ep;后来他有了记忆,才依稀认识到邬熹不是什么宫女,父皇在夜深的时候会偷偷来看她,他们通常是在争吵,最后是父皇一脸气愤的离开,留下邬熹握着尖刀在屋子里哭。
&ep;&ep;直到他满四岁的那年,偏殿里夜晚偶尔会出现一个男人,闵汐已经不记得那个男人的脸了,但却记得他的脸上有一对很醒目的梨涡。
&ep;&ep;和阿俏的梨涡一模一样。
&ep;&ep;那之后邬熹吃什么吐什么,他害怕邬熹是生病了,想让下人去请太医,却被她拦住。
&ep;&ep;她说她肚子里有孩子了。
&ep;&ep;希望是个姑娘家。
&ep;&ep;他一开始还会生闷气,他觉得邬熹对自己的关心被那个还未出生的小家伙分走了,后来他问邬熹为什么希望是个姑娘。
&ep;&ep;他知道,在宫里,那些嫔妃娘娘都想生皇子而不是生公主。
&ep;&ep;邬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因为你是个小公子,已经有了一个小公子了,自然想要一个姑娘。”
&ep;&ep;他的心情又变好了。
&ep;&ep;至少在邬熹的眼里,他是重要的。
&ep;&ep;父皇白日里不会来偏殿,宫里面下人逢高踩低是常事,偏殿的日子虽然无忧无虑没什么勾心斗角但也确实很清苦。
&ep;&ep;邬熹因为害喜日渐消瘦,什么也吃不下去。
&ep;&ep;那个时候小顺子是近身伺候他的下人,不知道从哪里取了一碟枣泥糕递给他,他满怀欣喜地端着枣泥糕去找邬熹,邬熹躺在床榻上似乎很不舒服。
&ep;&ep;是他亲手掰开那碟被下了剧毒的点心喂给邬熹的。
&ep;&ep;他坐在邬熹的床榻边自己掰开点心吃了小半碟。
&ep;&ep;毒是慢性毒,却也是无解的。
&ep;&ep;闵汐不懂毒,但听见那些太医们的唉叹声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ep;&ep;小顺子在第二天就不小心掉进华清池淹死了,他后来大了些有了自己的人脉,暗中查了很久才知晓是皇后做的。
&ep;&ep;他将所有证据交给中垣帝,中垣帝却只是发了一通不痛不痒的火。
&ep;&ep;闵汐恨中垣帝,不仅仅他为了皇位狠下心将原配贬为妾室,更是因为这些年他明明知道是皇后做过什么事却从来没有半点要惩治她的意思。
&ep;&ep;他惧怕苏式一族。
&ep;&ep;所以闵汐恨的是中垣帝的软弱。
&ep;&ep;中垣帝明明知道他到底要什么却不愿意做,还要在他面前装什么念旧,装什么父子情深。
&ep;&ep;母妃被贬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成亲多年无子。
&ep;&ep;但她不是生不出,在生他之前因为操劳府里的事流掉了两个孩子,操劳一生换来的却是由妻变妾。
&ep;&ep;皇后一直视母妃为眼中钉,在母妃怀了他之后,皇后便更怕母妃威胁她的地位,在宫中对母妃百般羞辱,中垣帝自始至终未发一声。
&ep;&ep;等到母妃去世才到他的面前说对不住母妃。
&ep;&ep;他只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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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阿俏的娘亲救过我,却又是因我而死,无论如何我都是亏欠她的。”闵汐指尖发白,“不管能不能成事,会不会死,我都要救阿俏。”
&ep;&ep;楚俏于他而已,不仅仅是邬熹的女儿,这些年他的生活里只有一个楚俏。
&ep;&ep;没有楚俏,他早就死了。
&ep;&ep;“殿下。”朝昀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觉在下得五日后在和亲的路上劫走楚俏更好。”
&ep;&ep;“你不知道,中垣帝他...他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阿俏的娘亲,邬熹。”闵汐咬着牙有些羞愧地开口,“宫里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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