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姐姐,就这么讨厌我?”他有哪里不好,只要告诉他,他都可以改,改成她喜欢的样子。
&ep;&ep;俩人挨得很近,呼吸相闻,少年红润的唇轻轻动了动,吐出了极低的一句话,他声线很好听,是清澈,明朗的少年音,带着一丝浅浅的鼻音,和她说话时,像撒娇,可朦朦胧胧间,又总带着一丝虞鸢捕捉不到的模糊意味。
&ep;&ep;姐姐。
&ep;&ep;这个久违的称呼,就这么再次被猝不及防的叫出。
&ep;&ep;小时候,谢星朝复声后,第一句话,就是叫她姐姐。
&ep;&ep;虞鸢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布满红霞的傍晚,俩人坐在虞家阳台上,那时,谢星朝依旧在休学中,虞鸢从学校回来,他很依赖她,经常在她放学后,像个小狗狗一样随着她,跑着跑那,形影不离。
&ep;&ep;虞鸢在给他读一个故事,似乎是课本上的故事,她刚学不久的《凡卡》,虞鸢心软,学这篇课文的时候差点掉了眼泪,为凡卡的遭遇,觉得他太可怜,
&ep;&ep;她觉得自己六年级了,已经长大了,是个大女孩了,不好意思再在学校掉眼泪,于是回来,偷偷的读给谢星朝听,边读给他说她当时的感受。
&ep;&ep;她从小是个小大人,谢星朝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去上学,一直在家,她很担心他以后的学习问题,所以经常会回家教他,算术语文,她学过什么就教什么。
&ep;&ep;谢星朝是个很好听众,乖巧懂事,不吵不闹,她说什么,都会认真听。
&ep;&ep;“星朝,传是多音字哦,可以发chuan,也可以发zhuan。”虞鸢说,“和你的名字一样呢,在你名字念zhao,但也还可以读chao”
&ep;&ep;天边的晚霞残红,像是火烧一般的热烈,小女孩穿着蓝白色校服,袖子微微卷起,干干净净的马尾,睫毛卷翘,小团子搬着小椅子,依赖的坐在她身边。
&ep;&ep;“来,和我念。”虞鸢知道他不会说话,其实也只是随口说说,主要想让他多听几次。
&ep;&ep;小团子乖乖的听着。
&ep;&ep;忽然。
&ep;&ep;猝不及防。
&ep;&ep;“姐姐。”那一声有些含糊的童音。
&ep;&ep;虞鸢愣了,第一反应便是四处看了看,没人,天台上,只有她和谢星朝两个人,小团子乖乖看着她,黑漆漆的大眼睛,温顺又漂亮,眸子里映着两个小小的她。
&ep;&ep;半晌,她才意识到,是他说话了。
&ep;&ep;那是虞鸢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因为太久不说话,他明显不习惯发声,说得含糊,咬字和发音都有些不准。
&ep;&ep;虽然那一次之后,他又恢复了沉默,只是很偶尔可以蹦出一两个词,直到很久后,才终于完全复声。
&ep;&ep;但是那声姐姐,她一直记得。
&ep;&ep;再后来,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谢星朝再也不这样叫她了。
&ep;&ep;虞鸢也是在谢星朝离开后才发现。
&ep;&ep;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叫过她一声姐姐了。
&ep;&ep;此时此刻,面对十八岁的谢星朝,虞鸢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ep;&ep;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ep;&ep;他并没有听话松手,目光似带着痴迷。
&ep;&ep;情况似乎越来越失控,她潜意识朦朦胧胧觉得,再这么下去,事情会滑向一个无法控制的方向。
&ep;&ep;“谢星朝!”虞鸢很少这么叫他全名,几乎从没有过。
&ep;&ep;这一声,晴天霹雳一般,似乎把他从某种状态里惊醒。
&ep;&ep;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状。
&ep;&ep;“对不起,我睡晕了。”他垂着眼,面色苍白,“再有下次,鸢鸢可以直接扇我一巴掌。”
&ep;&ep;虞鸢,“……”
&ep;&ep;对他这种态度,她实在生不起气来,只能把这当做是噩梦的副作用。
&ep;&ep;谢星朝似乎是真的睡得不好,仔细端详,他眼睑下一圈淡淡的青,唇色不如以往红润,肤色更加显得苍白。
&ep;&ep;虞鸢想到上次他和她说,他睡不好,虞鸢以为只是撒娇,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
&ep;&ep;少年苍白着脸,垂着眼,十足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ep;&ep;或许是因为那一声飞快,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幻听的轻轻的“姐姐”,她心软了,再对他生不起气来。
&ep;&ep;虞鸢叹了口气,“走吧,一起去看看社团。”
&ep;&ep;篮球社的招新依旧在继续,虞鸢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装作没看见,和谢星朝直接路过。
&ep;&ep;“他们水平太差。”路过时,谢星朝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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