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北洛不知睡了多久,才渐渐醒来。视野里的天空模糊,头脑昏沉中只觉得身体发冷,肩膀后背都有火辣辣的痛感。原本抱着自己的巫炤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他一个人靠在一棵大树下,身上穿着破烂的粗麻布衣,上面沾满了鲜血和泥土,脏得不成样子。举目所见白雪皑皑,但却不是之前熟悉的鹿溪山道,而是一些古怪的石头建筑。
&ep;&ep;“巫炤?凌星见?”他吃惊地喊道,周围毫无回音。
&ep;&ep;“这里是……巫之国?”北洛勉强撑着树干站直身体,再仔细端详自己的手掌和装束,“那这个是……天海的身体?”
&ep;&ep;难道是幕后敌人趁他昏迷时将他的意识拖入了另一个梦境?但为什么是巫之国呢?巫炤和凌星见此刻又在何处?一个接一个的疑惑纷杂而至。身上的新伤还在渗血,像是经历过生死之战一般。他记得上一次和刘兄进入这个梦境的时候,除了那只地底冒出来的海怪外,这里分明空无一人。而以那只怪的实力而言,绝不至于令天海伤成这样。
&ep;&ep;思来想去难以索解,与其在这里傻等,还不如去四周探一探。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右前方的树丛中传来细微的人声,好像是婴儿的哭音,于是辨明方向,小心地走了过去。只见灌木丛旁躺着一个女子,腹部鲜血淋漓,已是奄奄一息,怀里的婴孩正在哭闹不止。
&ep;&ep;“比木!”他认出了对方的面容,正是曾经在梦里和天海一起来到巫之国的另一位战士。
&ep;&ep;比木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天……海?太好了,你还活着……”
&ep;&ep;北洛皱眉:“比木,出了什么事?是谁打伤你?”他将比木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试着在自己身上摸索草药。
&ep;&ep;“我们被骗了……万奚也好,那些战士也好,还有整个玳族,都被骗了……”比木摇头苦笑,“天海,我们不该来这一趟……你带上齐音,赶快逃……一定要回去告诉大家……”
&ep;&ep;被骗了?北洛听得云里雾里,正想再细问,却听见树丛外忽然传来沙沙声,听上去像是什么东西在成群结队的聚集。紧接着一只又一只冒着紫雾的下等魔出现在在面前,把两人和婴儿围了个结实。
&ep;&ep;北洛冷哼:“还真是纠缠不休。”眼下太岁不在手边,只得在树丛里捡了一根粗木棒做武器,希望能闯过眼前的难关。
&ep;&ep;“不行,它们数量太多了,你战不过的。”比木按着伤口,挣扎着想要帮忙,却是全无力气。
&ep;&ep;北洛低声道:“我想办法把它们引开,你找机会带着齐音躲起来。”
&ep;&ep;他下手毫不容情,边打边退。那群魔被他的挑衅激发了凶性,抛下比木和婴儿不理,全部追逐着他而去。这群下等魔实力并不强,但架不住一群又一群的车轮战,如同潮水一样无穷无尽。天海的身体本来就受了伤,这时哪经得起长时间的大力消耗,没多久就汗如雨下,进攻和闪避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ep;&ep;“可恶,还没完没了了。”北洛再也支持不住,跪在地上不停喘气,心底憋屈的怒火越来越盛。自打离了天鹿城开始,他就流年不利,一路上大大小小战斗就没停过,好容易睡个觉休息下也要在梦里干架。最该死的是身体还不听使唤,妖力不能动就意味着他的伤好得很慢,层层叠加让人整日里气虚力软,让他不由得想起小时候那段东躲西藏的逃亡记忆。对于脾气暴烈,性情骄傲的王辟邪来说,连战斗都战不痛快,受这种钝刀子磨肉的痛苦还不如一刀宰了他。
&ep;&ep;“魔域的无耻鼠辈,有本事站出来和我单挑!”北洛仰头朝着梦境天边怒吼,也不管那迄今为止尚未现身的罪魁祸首能不能听到,“一天到晚的以多欺少算什么能耐!”
&ep;&ep;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细细的笛声,从未听过的古怪旋律飘然而至。这笛声仿佛指令一般,群魔听到后全部停止了进攻,纷纷淅索退至两边,给包围圈让出了一条通道。
&ep;&ep;北洛不禁愕然,他慢慢站起来,吃惊地看着两个身披斗篷的人向自己走来。斗篷的样式和花纹与西陵的巫之堂有些相似,但不完全相同。对方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看不见,无法断定年纪和性别。
&ep;&ep;两人在他面前不远处站定,暂时没有多余动作,北洛也摸不清对方的来意是善是恶。
&ep;&ep;这两人身上一丝活气都感觉不到,仿佛根本不存在于此地。
&ep;&ep;“你们是谁?这些魔是你们圈养的?”
&ep;&ep;斗篷人没有回答,低头又吹了几声笛音,群魔再次伏地,身体被灵力包围,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ep;&ep;这是被救了?北洛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难道你们是……巫臷民?”
&ep;&ep;那二人还是没有说话,其中一个上前两步,忽然袖口里飞出一根长鞭,猝不及防地缠住北洛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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