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成墨生迟迟不动,县官见他犹豫,也迟疑起来。成墨生小声附在县官耳边小声说了两句。姜致恪也明白过来,姜年先前所说,成墨生哄骗他,多半是真的。
&ep;&ep;因着县官不动,原本凶恶的仆役也停下来,屋内静悄悄的。
&ep;&ep;姜年问成墨生:“你还要我的手么。”
&ep;&ep;成墨生竟不敢应声。
&ep;&ep;县官恨铁不成钢的瞪一眼成墨生,转头对姜年说到:“你把信交出来,交出来今日便放过你。”
&ep;&ep;“不可能。”
&ep;&ep;成墨生吓他:“那倒不如我现在就……”
&ep;&ep;县官马上截下他的话。
&ep;&ep;“你闭嘴。”
&ep;&ep;他再怎么作威作福,也不能明着欺压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私下里如何暗度陈仓敛财枉法都不打紧,明面上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ep;&ep;“你把东西拿出来,若真是墨生顽劣,我会罚他。”
&ep;&ep;姜年摇摇头:“问我也没用,我不会拿的。”
&ep;&ep;说完牙关紧闭,再不张口。
&ep;&ep;县官还以为姜年年幼好拿捏,哪知他这样油盐不进。
&ep;&ep;也是因着成墨生,姜年才会再不轻信旁人的话。
&ep;&ep;姜致恪劝到:“不过是孩子之间玩闹,何必弄得如此难堪。本地总是大人做主,我们绝不敢闹事。”
&ep;&ep;“传出去也坏了大人的声誉,今日且饶过他吧,过两日我一定带着他和歉礼登门。”
&ep;&ep;姜致恪提到歉礼,县官软和两分:“这才是了,姜年有错在先,他伤了墨生,做人总要讲公道。”
&ep;&ep;姜年听得好笑,他这样颠倒是非也好提公道。
&ep;&ep;官大一级压死人,明知县官索财,姜家也要咬牙受着。
&ep;&ep;县官一走,姜年便关上大门,门栓下死了,整个人倚靠在门边,不住的冒冷汗。
&ep;&ep;哪来什么书信,他若是懂得处处留证据,也不会轻易就被成墨生哄骗。
&ep;&ep;纪锦娘也还在地上跪着,他们皆跪得久了,下人都去扶姜致恪。
&ep;&ep;姜年先去扶纪锦娘,她吓得不轻,泪水涟涟的搂着姜年左右查看。
&ep;&ep;“你听听你爹的话,莫要乱跑了。”
&ep;&ep;姜年抱紧纪锦娘。
&ep;&ep;纪锦娘再软弱,也总能叫姜年倚靠,让姜年心安。
&ep;&ep;“姜年,你当真留了书信么?”
&ep;&ep;“你若真留着,我兴许还有办法。”
&ep;&ep;他真心辩解之时无人相信,为了自保哄骗人的话,居然姜致恪和县官都信了。
&ep;&ep;他略微犹豫,姜致恪也明白过来。
&ep;&ep;“罢了,原先我预着月底再到棘州接上祖父,换往平成做营生。”
&ep;&ep;“这两日你们便收拾,我回头送了歉礼,当夜就走。”
&ep;&ep;一旦收拾起来,姜年才晓得,自己竟拿了这样多的谢礼。
&ep;&ep;从前还志得意满的想,日后便是学问难做,他亦可凭借琴音叫人景仰。纪锦娘也总愿坐在边上,陪他练琴。
&ep;&ep;屋内琴箫光滑鲜亮,他日日都精心养护,姜年爱琴曲,不少谢礼还叫他换了新琴。他们二人,当真是太愚蠢了。
&ep;&ep;“去帮我寻斧锯。”
&ep;&ep;哐铛声响,姜年一府砍断琴弦,上好的琴,琴身所用木材也坚韧,姜年挥砍几次,留下道道疤痕。
&ep;&ep;他不肯叫下人接手,连屋子也不许下人呆着。
&ep;&ep;同在一府,纪锦娘如何会不晓得姜年毁琴。
&ep;&ep;她似是听闻内里姜年低声哭泣,纪锦娘再忍不住,敲门问他:“你若是累了,便叫下人来吧。”
&ep;&ep;“娘来替你收拾屋子。”
&ep;&ep;“不必了,你去歇着吧。”
&ep;&ep;姜年应得冷淡,更叫纪锦娘惊惶。
&ep;&ep;“你.....你是不是怨极了我。”
&ep;&ep;里头再无声息。
&ep;&ep;姜致恪送了丰厚的歉礼,却只字不提书信的事,县官难以拿捏,只得暂时作罢。
&ep;&ep;当夜姜家阖府登船,逃难一般往棘州赶。
&ep;&ep;姜年总有心结,几日用膳,总是郁郁寡欢,几乎不曾动筷。
&ep;&ep;纪锦娘私下哄他:“无妨,等接了祖父,去了平城,娘再......”
&ep;&ep;她想说给他买些琴箫,又唯唯诺诺不敢再说。
&ep;&ep;姜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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