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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摊在桌面的手机屏幕亮了下。

&ep;&ep;纪肖鹤的目光没有离开投影,伸手,将手机拿到桌下,解锁,垂目快速扫了眼。

&ep;&ep;小余: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喝水都会喝到猫毛了!

&ep;&ep;小余:[图片]

&ep;&ep;小余:它居然会把杯盖推开来喝水[惊]

&ep;&ep;图片里是一只费力把脸塞进玻璃杯里舔水的猫。

&ep;&ep;纪肖鹤单手撑脸,用以掩饰自己翘起的嘴角,回复道:换个小口径的杯,让它知难而退。

&ep;&ep;下午收到回信。

&ep;&ep;小余:[图片]

&ep;&ep;小余:[图片]

&ep;&ep;小余:馊主意。

&ep;&ep;第一张图片是摔碎的水杯,水溅了一地;第二张图片是躲在沙发后的犯罪嫌疑猫。想来是狸奴脸塞不进,喝水不成,想了个推倒水杯喝水的法子,结果杯毁水洒。

&ep;&ep;傍晚纪肖鹤下班回家,车在将将开进车库时猛地一刹。他抬头,发现车前立了个浑身湿透的女人,车灯照在她身上,裙角都是泥水,她的长发贴着脸和颈,双臂张开,是拦车的架势。

&ep;&ep;虹城今年的三月多晴恍若入夏,结果入了四月,又开始阴雨连绵,人反而穿起长袖。

&ep;&ep;司机回头望了纪肖鹤一眼:“先生?”

&ep;&ep;纪肖鹤取了把黑色长柄伞,推开车门,撑伞走到拦车的女人面前。

&ep;&ep;他将伞往她那侧稍倾,又从衣兜取了手帕递去:“天气这样差,罗小姐还是得备把伞出门。”

&ep;&ep;罗嘉琦没有接。她是求了住在这里的朋友才随车混进来的,在花丛里藏了两个小时,也淋了两个小时的雨,才等到他回来。

&ep;&ep;她冻得发僵,形容狼狈,却还端着,伸手将长发撇去耳后:“我有事找你,说完就走。”

&ep;&ep;纪肖鹤道:“你说。”

&ep;&ep;罗嘉琦盯着他,因为淋了太长时间的雨,妆容遮不住憔悴,眼里红血丝明显。她努力稳住发抖的声音:“纪肖鹤,我弟弟已经死了,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这个我不为他辩解。”

&ep;&ep;纪肖鹤垂目,是在听的意思。

&ep;&ep;她呼出口气,继续道:“我是来求你,放过我爸爸。我们对此事并不知情,我弟弟也付出了代价,你何必赶尽杀绝?”

&ep;&ep;纪肖鹤道:“这件事,你应当去找你伯父。”

&ep;&ep;地上的水洼倒映着路灯的影,是一团团光。

&ep;&ep;夜风起了,扑在湿透的罗嘉琦身上。冷风像是从皮肉钻进心里,她再忍不住,簌簌泪下。

&ep;&ep;二十九年富贵无忧的生活在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弟弟惨死,亲人反目,父亲身陷囹圄。巨变来得毫无征兆,她是命运这场狂风里的嫩草,轻易就被摧折了。

&ep;&ep;“求你……”罗嘉琦语无伦次,“对不起,我不能再失去爸爸了,求求你……”

&ep;&ep;纪肖鹤扶住她手臂,才没让她滑跌下去。

&ep;&ep;“张叔,送罗小姐去医院。”

&ep;&ep;罗嘉琦被他扶进车里,浑浑噩噩地流泪。

&ep;&ep;纪肖鹤立在敞开的车门旁,用伞遮住风雨:“罗小姐,我会联系李淼,让他去医院接你。”

&ep;&ep;罗嘉琦摇头:“我爸爸……”

&ep;&ep;“你父亲是行贿,罪不至死。”纪肖鹤的声音传进她耳里,“我对你弟弟的死表示遗憾,他应该活着接受审判。”

&ep;&ep;车门被从外关上,纪肖鹤走到副驾座窗外,询问司机车上是否有多余的伞,得到确切的答案后才让开一步,示意司机可以走了。

&ep;&ep;车辆尾灯在黑夜的雨幕里格外明晰。

&ep;&ep;纪肖鹤进了铁门,走过一段石板路,将伞放在大门外雨伞架上。刚打开门,就听见趿拉拖鞋的声音靠近。

&ep;&ep;一猫一狗照例从门缝里挤出头来,门再拉开寸许,就看见余冉。

&ep;&ep;他穿了套米色的家居服,脚上踩着棉拖,大病初愈,还没养回来,下颌还是尖的。

&ep;&ep;“手上拿的什么?”刚发问,余冉已将手里的东西掐了一个下来,递到他嘴边。

&ep;&ep;是个葡萄。

&ep;&ep;纪肖鹤张嘴吃了,听见客厅传来阿姨的声音:“余先生,喝汤啦!”

&ep;&ep;面前余冉耷拉了眉,小声诉苦:“我葡萄都没吃完。”

&ep;&ep;纪肖鹤莞尔。

&ep;&ep;阿姨严格遵守医嘱:少食多餐,忌辛辣刺激,多吃蔬菜水果,多补充蛋白质。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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