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付清台坐在他面前，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我有点……想留下来试试。”

&ep;&ep;“什么？”

&ep;&ep;付清台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程昭昭的那些话，回想母亲曾在信中所写——

&ep;&ep;他此时下山是因为他心里没有她；

&ep;&ep;他若真的在程昭昭到来之后下了山，同程家，便是此生再无可能了。

&ep;&ep;可那是他曾拥有过的月亮，他怎舍得就这样断了一辈子的念想。

&ep;&ep;他不逼她，但也不想就这样不清不楚地放手。

&ep;&ep;他眸光落在窗前最后一缕清灵的月色上，喃喃又重复了一遍——

&ep;&ep;“我想再留段时日，试试。”

&ep;&ep;第16章上学堂

&ep;&ep;程昭昭左等右等等不来付清台出门，逐渐有些焦躁。

&ep;&ep;日头高高挂起，山林也难挡热气，她躲在山石后头，听得一茬茬的学生陆陆续续成群结伴去往饭堂，马上还要去上课，心下更是不解。

&ep;&ep;不是说好的晨间凉爽，早点出发么？

&ep;&ep;这顶上的烈日都快将她晒化了，也不见他人出门啊！

&ep;&ep;她不信是自己错过了，一直蹲着的身子渐渐抬起，脑袋露出遮掩，一抬头，正好撞上苏衔青澄澈的眼睛。

&ep;&ep;“衔青！”程昭昭喊他，“过来，过来！”

&ep;&ep;青竹环绕的男舍外头，她大早上蹲在这里，着实把苏衔青吓坏了。他左看右看生怕人发现，小跑着赶至山石后头。

&ep;&ep;“表姐怎在此地？”

&ep;&ep;“衔青，我有事问你，你付大哥不是说好的今日晨间下山，怎么还不走？”

&ep;&ep;“表姐你见过我付大哥了？”苏衔青讶异，“他还嘱咐我不得向你透露他半个字，原你已经见过他了。”

&ep;&ep;“这不是重点！”

&ep;&ep;程昭昭打断两人的牛头不对马嘴。

&ep;&ep;“你老实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付清台为何现下还不走？”

&ep;&ep;苏衔青并没有多想，为何自家表姐会知道付清台至今仍没有走，而是兴奋异常，如实道：“付大哥说他不走了。”

&ep;&ep;“不走了？”

&ep;&ep;“嗯。”苏衔青用力点头。

&ep;&ep;“今早我原要去付大哥屋里送送他，却见他正将先前整理好的东西又重新摆放出来，一问才知道，他暂时不打算走了。”

&ep;&ep;“不走了……可是他留下来做什么？”

&ep;&ep;“留下来自然有留下来的理由，五妹妹这是关心清台？”

&ep;&ep;沈愿拨开遮掩的丛林，将脑袋探进来。

&ep;&ep;“恕我直言，这里是男舍外头，五妹妹还是趁早离去的好，不然被人瞧见，可是有嘴也说不清的。”

&ep;&ep;苏衔青恍若醍醐灌顶，推着程昭昭往后头的小道走：“是是是，沈二哥说得是，这地方表姐不宜多待，叫人瞧见了，有嘴也难分辩。”

&ep;&ep;“不是，不是……”

&ep;&ep;程昭昭尚未问出个所以然来，哪里甘心就这样被推着走。

&ep;&ep;可是苏衔青这小子的力道大到她无法想象，她后来直接是被他给拎到了饭堂门前。

&ep;&ep;“表姐，你先不管付大哥今日下不下山，今日是你第一日上学堂，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我听说，苍南山的学究都是很严厉的，课业什么完不成的，被罚去后山砍柴都是常有之事。”

&ep;&ep;“劈柴？”

&ep;&ep;程昭昭拔高了几尺的嗓音。

&ep;&ep;“嗯。”苏衔青不像是在撒谎般道，“虽我在凝辉堂这几日都还没有见到，但听说明晖堂前几日就有个同窗，因课业实在太过散漫而被邢夫子罚去砍柴了，还有挑水，邢夫子花样可多，表姐要当心，课业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ep;&ep;程昭昭注意已然完全被吸引过去，皱着眉头问：“那这邢夫子，会教到悬知堂吗？”

&ep;&ep;“邢夫子知识渊博，每个学堂都教。”

&ep;&ep;程昭昭如遭雷劈，当下直起了身板。

&ep;&ep;她懵懵懂懂，被苏衔青带进了饭堂。

&ep;&ep;这还是她头一次在如此人多的时候来到饭堂，一踏进去，便仿佛有无数双目光在盯着她瞧。

&ep;&ep;“昭昭！”陈温一眼看到了她，想招她一道过去。

&ep;&ep;程昭昭见到，饭堂里规规矩矩摆着的，皆是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同那晚她和付清台对坐而用的那张无有不同，同寻常酒楼里的酒桌，也无有不同，四面长凳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