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认识便认识吧。”他兀自笑笑,“正因为认识,才更好叫我也考察考察你的品性,不是吗?”
&ep;&ep;“你可不能因为同人家小姑娘是旧识,就对她偷偷放水,送她去她不该去的地方。”
&ep;&ep;院长不论何时都是慈眉善目的,付清台知道,自己不该拒绝他老人家这样的请求,但他深思过后,还是道:
&ep;&ep;“院长,学生不能对这位姑娘进行考校,其实还有一原因。”
&ep;&ep;“哦?”
&ep;&ep;他神色肃穆,低头拱手:“近几日学生父母常寄书信来,催学生回家,想必是家中出了大事,学生身为独子,想回去看看。”
&ep;&ep;—
&ep;&ep;回到凝辉堂,苏衔青还在等他给程昭昭写应对考校的建议。
&ep;&ep;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书目,道:“入学考校只是对你表姐过去所学做个评估,便于安排老师与学堂,因材施教,考前特地看这些是没用的,叫她好好休息,看些自己喜欢的就好。”
&ep;&ep;“看些自己喜欢的?”
&ep;&ep;苏衔青想起上回去书局,程昭昭追着老板问那些戏台上流行的话本子出续章了没有的场景,面上神情逐渐扭曲。
&ep;&ep;“不妥吧?”他别扭道。
&ep;&ep;“有何不妥?”沈愿问,“你表姐平日是喜欢看语论多一些,还是喜欢看策略多一些?”
&ep;&ep;“喜欢……看奇闻异事多一些。”
&ep;&ep;他委婉道。
&ep;&ep;“哦?她喜欢看世说?”
&ep;&ep;“她喜欢看莺莺传。”
&ep;&ep;“……”
&ep;&ep;沈愿面上精彩纷呈,过了两息,干笑道:“闺中之乐,可以理解。”
&ep;&ep;“既如此,叫她多看看史记吧。”久未说话的付清台突然出声。
&ep;&ep;“以史为鉴,可以知得失。”
&ep;&ep;“好!”苏衔青总算得到一句有用的,赶紧记下来。
&ep;&ep;午休间隙,他将付清台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山月,顺便把准备好的史记交给她。
&ep;&ep;“以史为鉴,可以知得失,表姐如若基础实在欠缺,看其他的皆是无用,不若就将史记吃透,这一本便足够发挥。”
&ep;&ep;“好。”
&ep;&ep;山月又回去将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程昭昭。
&ep;&ep;“史记?”
&ep;&ep;程昭昭看着厚厚的一册史书,兴致不是很高。
&ep;&ep;山月劝道:“小姐不是想给咱们侯府挣些面子吗?既然表少爷都指名道姓了这一本,那必定是有用的,小姐还是多看看吧。”
&ep;&ep;看自然是得看的。
&ep;&ep;程昭昭叹一口气,瞅瞅那边桌上的食盒,眼睛眨巴眨巴:“吃完了再看!”
&ep;&ep;今日的午膳有山间鲜嫩的笋尖,做成了酸甜口味,程昭昭胃口大好,就着一整碗米饭吃了个干净。
&ep;&ep;在榻上躺了整整一天多,吃饱喝足,精气神也上来的她想去外头走走,便穿戴严实,拉着山月到外头廊下转了转。
&ep;&ep;这边是女舍,男子轻易不会过来。
&ep;&ep;她们只在门口和廊下转悠,路遇的好几个都是活泼娇俏的姑娘。
&ep;&ep;“你是新来的程昭昭吗?”
&ep;&ep;有个挽着双丫髻的姑娘笑盈盈地停下来,主动同她打招呼。
&ep;&ep;她身上穿的,正是苍南山书院统一的圆领白袍。
&ep;&ep;“是。”
&ep;&ep;程昭昭有些兴奋,心想,这兴许会是她在山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ep;&ep;“我叫陈温,小字何若,你可以叫我何若。”
&ep;&ep;姑娘大大方方地朝她伸出手。
&ep;&ep;程昭昭与她握了握。
&ep;&ep;“我听说你病了?”
&ep;&ep;陈温收回手,从随身带着的挎包里掏出东西。
&ep;&ep;是一支用帕子包好的山参。
&ep;&ep;“给!”
&ep;&ep;“这是?”
&ep;&ep;“我家是开药铺的,上山的时候就多带了点这些东西,你不是病了么?我是专程来给你送补药的。”
&ep;&ep;不想新交的朋友是个如此爽朗大方的,程昭昭甚是意外,却也欣喜,看着她头上款式旧了的发簪,干脆拉她进了自己的屋子。
&ep;&ep;“给,你选吧。”
&ep;&ep;她打开自己唯一带着的一个首饰匣子,里头全是上京城最时兴的发簪和花钿。
&ep;&ep;“这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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