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冯婆子一见雪兰如此,垂下眼去,一言不发的躬身退了下去,丢下雪兰一个人在海氏坟前瑟瑟发着抖。
&ep;&ep;这一夜,雪兰不敢合眼。她害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有人来杀了她。
&ep;&ep;小弟弟死了,娘死了,而两个人的事都与叶府的老太太和爹爹有关!现在祖宅里只剩下她了,只有她孤独一人了,难道他们要赶尽杀绝么?!
&ep;&ep;雪兰想到海氏临死前的叮嘱,她要活下去,为了娘,她也要活下去,她不能死!
&ep;&ep;翌日一早,雪兰连早饭都不曾用过,她坐在正厅里等着叶府派来的人呢。
&ep;&ep;雪兰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真来人,她就大闹一场,绝不能让人对她也下了手!
&ep;&ep;到了中午时分,果然有一辆叶府的马车停在祖宅门口。早已留意的雪兰跑到了大门口,仆妇才从车上下来,雪兰就已经立在她面前了。
&ep;&ep;仆妇笑盈盈的施了礼,刚说了句“二小姐,奴婢来接您回……”时,雪兰朝着仆妇冲过去,扬起了手。
&ep;&ep;随着仆妇“啊”的一声尖叫,众人才看清,雪兰手上拿着一支钗子,而仆妇的脸上已被她划出了道血口子,鲜红的肉翻出了一块。
&ep;&ep;在场的人都吓呆了,连仆妇都忘记了喊痛,捂着脸呆呆的望着雪兰。
&ep;&ep;雪兰如一头狂怒的小兽,她挥舞着钗子骂道,“叶府里的人不就是想我死了么?害死了我娘,又害死我弟弟,现在又想来害我,你们休要做梦了!”
&ep;&ep;雪兰的叫喊声吸引了街上来往行人的目光,有人往叶府祖宅这边看过来。
&ep;&ep;冯婆子最先回过神来,她忙叫人夺下了雪兰手上的钗子,随后又急忙去看来人的伤。
&ep;&ep;只这么一会,叶府祖宅的门口便围上了许多人,人们对叶府祖宅指指点点。
&ep;&ep;雪兰冷眼看着忙着赶人的叶府奴才们,冷笑不已。
&ep;&ep;这一夜,雪兰想得很明白,娘让她活下去,她就要坚强的活下去。再不能把自己当成叶府里的千金小姐了,也没有人再会庇护她了,她要靠自己,她要查出娘的死因,要查出幕后害死娘的凶手,她要报仇!
&ep;&ep;还有,那叶府里冷血的老太太和自己的爹,他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ep;&ep;所以,首先她就要自求!她要的就是把事闹开,让岁县里的人都知道了叶府要害她的命,让叶府的人有所忌惮。
&ep;&ep;雪兰坚定了活下去的决心,开始为自己今后打算。
&ep;&ep;叶府到底还会要些脸面,雪兰打定了主意,她要借此事来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ep;&ep;果然,冯婆子听了雪兰的话,把巴掌拍的山响,哭劝道,“我的小姐啊,您……您可不能乱说话啊!”
&ep;&ep;所有人都目光都集在雪兰的身上,雪兰的眼里滚落下泪水来。
&ep;&ep;街上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毕竟在岁县里,叶家还是极有声望的。而雪兰只有六岁,一个六岁的孩子当街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何等叫人瞠目和怜惜。街上的人开始猜想着叶家荣华背后的狠毒。
&ep;&ep;连亲生女儿都要下了狠手,淳朴的岁县人看着雪兰的眼神里开始有了支援。
&ep;&ep;叶府的仆人们马上意识到围拢过来的人们谴责的目光,冯婆子一面命人把雪兰带进去,一面遣散聚在门口的人们。
&ep;&ep;此事足足闹了一上午才罢休。而岁县的街头巷尾如爆了油锅一般,传着叶府里二小姐的话。
&ep;&ep;似乎整个岁县的目光都聚在了叶府祖宅的门前,没有一刻钟,就会有人去叶府角门那里问上一声,“你家二小姐在不在呢?”“你家二小姐怎么没出来呢?”,更有甚者直接相问,“是不是你们二小姐真被你府的主子给处死了?!”“二小姐回府里,是不是也要被人处死的?!”
&ep;&ep;冯婆子开始先遣人来解释,后来再难解释得过来,直接闭了门不出去了。
&ep;&ep;叶府祖宅里的仆人们皆知二小姐小小年纪便狠毒异常,而且做事丝毫不留余地。
&ep;&ep;当天下午,受伤的仆妇就包着面回了京都叶府去了。当然,随着受伤仆妇的离开,二小姐雪兰的狠毒也被传到了京城叶府里去。
&ep;&ep;没隔了几天,祖宅的仆妇都被撤走了,只调来了一个庄子上的李婆子来服侍雪兰。
&ep;&ep;岁县里的人们终于在叶府祖宅的角门那里,看到六岁的雪兰进出了。岁县的人们替雪兰长出口气。
&ep;&ep;雪兰也在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ep;&ep;活下去,娘要自己活下去!
&ep;&ep;雪兰在心中不住的念着。
&ep;&ep;那年,雪兰六岁,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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