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伴读封侍君,谁信?皇帝真有那个心,当伴读也一样是男宠,只不过说着好听而已。
&ep;&ep;可他又莫名觉得元熙的话是真的,没在骗他。
&ep;&ep;“不过这孩子有点……”元熙顿了顿,没把话说全,又笑吟吟地道,“前燕太后最近一直闹着要出家,朕便让他抄几份经书以表孝心,也能让他好好平心静气,免得他整日里想刺杀朕。”
&ep;&ep;高怀瑜一怔:“高珩行刺陛下?陛下可有受伤?”
&ep;&ep;他目光在元熙身上移动,忽然就看见元熙故意在露出来的手臂——衣袖在动作之间轻轻滑落些许,腕间被白布包裹,只能看见边缘处暗红的狰狞浅疤蜿蜒至袖中,显然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ep;&ep;高怀瑜惊得便要起身跪下谢罪,元熙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拦下他动作,笑道:“这与怀瑜何干?怀瑜莫不是想袒护他?”
&ep;&ep;这般质问的话,被他笑着说出来,自然不是在怪罪人。
&ep;&ep;“臣……”
&ep;&ep;“还是说……怀瑜是心疼朕了?”元熙轻轻将人按回座上,顺手拉回自己衣袖,遮住那道伤疤。
&ep;&ep;这点伤他都懒得在意,还不是高怀瑜特别容易心软,他才故意弄那么一出。
&ep;&ep;高怀瑜果然面露愧疚神色,可元熙看着总觉得不是滋味。
&ep;&ep;一觉醒来,怎么变得这样生分了……高怀瑜其实只会下意识地抓过自己手腕查看伤势,而不是跪下谢罪。
&ep;&ep;他小心翼翼过,可后来他在自己面前还需要这样吗?
&ep;&ep;“怀瑜……”元熙轻声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何必……你知道朕不可能怪你分毫。”
&ep;&ep;“陛下……”高怀瑜心道,陛下今天也太奇怪了。
&ep;&ep;竟然喊自己怀瑜,明明有意改口,又给忘了,就一直这样喊了下去……
&ep;&ep;是陛下向来如此亲厚么?自己来到魏国将近一年,除了被救下时也没多少机会与陛下相处,果真是对陛下不够了解吧。
&ep;&ep;此时韩尽忠带着一位白须老人低身入内,道:“陛下,徐太医来为陛下换药。”
&ep;&ep;元熙点点头,往后一靠,却朝着对面那人道:“该换药了……你帮朕。”
&ep;&ep;高怀瑜轻声道:“是。”
&ep;&ep;皇帝亲口要求高怀瑜换药,徐太医便很识相地放下药箱,在一边看着,只出声提点。
&ep;&ep;高怀瑜动作利索又轻柔,似乎一直在避免与他对视,垂眸不语,只认真给他清理伤口换药。元熙倒也不介意,这样倒好,他能肆无忌惮地看看这位才二十二岁的小安阳侯。
&ep;&ep;高怀瑜的母亲是燕文昭帝的皇后,有着后世修史都会特地夸一句的美貌。据说文昭帝最疼的就是高怀瑜这个嫡次子,有个原因就是高怀瑜极似皇后。
&ep;&ep;文昭帝驾崩时高怀瑜都还是个四岁的娃娃,若是小小年纪就能有母亲的影子,长大了也必然是个美男子。
&ep;&ep;面前的高怀瑜的确生得精致漂亮,元熙透过这张脸,便回想起他一身红袍御马奔驰的模样,冷峻而艳烈,再过多久都忘不了。
&ep;&ep;不过那是后来的高怀瑜了。现在的这位就是有点木……完完全全就是个木头美人。
&ep;&ep;比起后来的大魏战神,小安阳侯显得十分青涩稚嫩,这种稚嫩仅仅存在于面对元熙时。高怀瑜文武双全,遇上什么事的稳如泰山,唯独跟人独处时会这样,不太爱说话,不太容易跟人热络起来。
&ep;&ep;活了二十二年,有那么十七八年都是堂弟和堂弟他妈天天想要自己死,堂弟的信臣三天两头诋毁自己。这么被打压谁能心里不郁闷,哪儿能跟自己在军营那会儿似的,见个人就称兄道弟。
&ep;&ep;元熙知道高怀瑜其实不是这样的,不过因为寄人篱下,刻意收敛锋芒而已。
&ep;&ep;外冷内热,就得捂一捂才行。
&ep;&ep;高怀瑜把绷带打个结,才抬眸看元熙一眼,道:“陛下,药换好了。伤得不算太重,不过陛下还是要多多留意,不能碰水,禁食发物。”
&ep;&ep;说完他感觉自己有些多嘴,太医都还在旁边,昨天受伤时早说过了,哪里还需要他来说这些。
&ep;&ep;元熙看他又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笑收回手,道:“不去看看高珩?”
&ep;&ep;高怀瑜犹豫道:“臣还要去兵部调些旧档,便不去了。”
&ep;&ep;“也好。”元熙含笑看着他。
&ep;&ep;竟然对高珩毫无兴趣么?那就好。万一他真的喜欢高珩,自己能气死。
&ep;&ep;元熙召高怀瑜进宫就一个目的——看看他是不是跟梦里一样,既然不是,元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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