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下毒之事并无确凿证据证明是郑贵妃所为,所以朱赟便寻了个其他失德的罪名将郑贵妃禁足了半年。
&ep;&ep;若是说薛令微一开始是怨朱赟的,现在她是一点也怨不起来了。
&ep;&ep;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好怨的了。
&ep;&ep;朱赟批完奏折,喝完内侍太监送来的汤药,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
&ep;&ep;“你一直都没有去看过他吗?”朱赟瞧了薛令微一眼,“他似乎也不是很好,听说他旧疾复发,一直在督公府里养着,不过……”
&ep;&ep;薛令微知道朱赟说的是谁。
&ep;&ep;“没什么好见的。”
&ep;&ep;即便是见了,又能如何?
&ep;&ep;更何况,她还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态去面对那个真正的赵珒。对她来说,那张脸大概是她的心魔吧。
&ep;&ep;“真的不打算见?”朱赟说,“朕可以传旨,让你想见的那个赵珒来宫里,单独见你。”
&ep;&ep;“不见。”薛令微回答的干脆,“这并无什么意义。”
&ep;&ep;见她确实不肯见的样子,朱赟也就罢了。
&ep;&ep;朱赟继续看了眼她沉重的身子,问道:“腹中的孩子,快要降生了吧?”
&ep;&ep;“嗯。”薛令微靠在椅子上,托着重重的肚子,“大约就在这几日。”
&ep;&ep;“姌娘,朕想跟你说一件事。”
&ep;&ep;薛令微抬头:“什么?”
&ep;&ep;“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赵珒,只要这个孩子一日无父,赵珒都不可能善罢甘休,即便你手上有你母亲给你留下的精兵,但朝廷大权,更多的还是掌握在赵珒手里,他日朕驾崩,朕担心仅凭你一人,不是赵珒的对手。”
&ep;&ep;“皇上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ep;&ep;朱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朕希望在朕崩逝之前,为你寻一门合情合理的婚事。”
&ep;&ep;薛令微看着朱赟:“皇上心中已经有人选了吧。”
&ep;&ep;朱赟会为她寻一门婚事并不意外,薛令微之前就想过。虽然她现在跟赵珒站在对立面,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归根究底是赵珒的血脉,朱赟怎么可能真的会放心?
&ep;&ep;若观大局,她也的确需要一门婚事结合,用以抗衡赵珒。
&ep;&ep;“就内阁的薄大人吧,你觉得如何?”
&ep;&ep;“薄寻喻?”薛令微听到朱赟说要给她寻的婚事竟然是薄寻喻,登时不由得一愣。
&ep;&ep;“薄寻喻如今主理内阁,又极有才能和智慧,若是你与他结为夫妻,便能稳固朱氏江山。”朱赟徐徐说道,“你毕竟不是赵珒的对手,阿缜年幼,将来朕哪日不在了,也有个人可以帮你。更何况,为你腹中孩子寻一个父亲,也能为你少去许多流言蜚语。”
&ep;&ep;朝野间谁不对安阳公主腹中孩子的生父各种揣测?虽然说是那王世仁的孩子,可谁又能信?
&ep;&ep;“可是……”薛令微犹豫了。
&ep;&ep;“可是什么?”朱赟看她竟然犹豫,“朝野上下,除了薄大人,也无人能配得上你的身份了。姌娘,你要清楚,既然回来了,就不能再感情用事,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ep;&ep;“皇上也同薄大人说了此事?”
&ep;&ep;“自然。朕昨日便跟他说过了。”
&ep;&ep;薛令微问道:“那薄大人……同意此事?”
&ep;&ep;朱赟淡淡一笑:“薄大人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这就是朕为什么会重用他的原因之一。”
&ep;&ep;薛令微知道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ep;&ep;须臾,她答应:“那就依皇上的意思吧。”
&ep;&ep;——纵观当下,与薄寻喻成婚,确实是一个办法。
&ep;&ep;仁昭公主似乎也知道了薄寻喻要与薛令微成婚的事情。薛令微一回府,便看到仁昭眼眶泛红。
&ep;&ep;“映月。”薛令微轻轻唤了她一声,却又不知该怎么才能让她不那么失落。
&ep;&ep;仁昭公主回头,红着眼笑了笑:“没事,我都理解。他今日跟我说了很多话……”
&ep;&ep;片刻,薛令微对她道:“我与薄大人只是因朝堂之故才要成婚,你放心,等大权稳固,我会尽快与薄大人和离。”
&ep;&ep;仁昭公主却忙摇了摇头:“姌娘,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仁昭公主看着是哭过,但她的眼神却没有半点的伤心,“我知道你们要以大局为重,我能在京城,待在他身边已是足矣了……姌娘,其实我也没有白白喜欢他,姌娘你知道吗?今日他跟我说,他是喜欢我的,我就觉得,我这么些年其实也没有被辜负……”
&ep;&ep;今日薄寻喻主动找她,与她说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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