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雪攸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喂?”
&ep;&ep;“请问是雪攸吗?”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ep;&ep;“我是。请问你是?”
&ep;&ep;“我是鹅岭的村支书,是这样的,你爸爸病重了,这些年一直联系不到你,他一个人还是很可怜,还是希望你能回来看看你父亲。你父亲以前的确做错了事,但好歹你们也是有血缘关系。”村支书说的比较委婉,换句话说她就是不孝女。
&ep;&ep;“我知道了。”雪攸挂断了电话,情绪再也绷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ep;&ep;哭过之后,她整个人瘫在床上。小姨好不容易将她从深渊里带出来,她恶魔一般地父亲却试图拉她回去。
&ep;&ep;那场火没有烧死她,她就应该选择原谅。若是她死在了那场火里,谁来替她原谅她父亲。还有她那可怜的妈妈。
&ep;&ep;她妈妈是鹅岭里好不容易考出去的大学生,却被她的家人为了攒儿子的嫁妆,生逼嫁给了她的混账父亲。
&ep;&ep;母亲死后,父亲总会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自从她不小心撞见父亲和别的女人做爱的场景,别的女人一来家里,他就会将她锁在屋子里。新来的女人不喜欢她,父亲和她一合计打算烧死她,把火归因于意外起火,这样他既处理了雪攸,女人家里有关系,他还可以获得一笔赔偿。
&ep;&ep;雪攸在睡梦中听到落锁的声音,醒来时,门果然在外面被锁上了。不管她怎么拽门,门都死死地闭上。渐渐地,有烟雾从门缝里钻进来,弥漫了整个小屋子。雪攸所在的小屋子,没有窗户,唯一的空气入口堵满了烟火。
&ep;&ep;谋划这场火的狗男女逃回了女的老家,他们准备等火了灭了,就回来收尸。
&ep;&ep;见到雪攸还活着,狗男女被吓了一大跳,着实没想到她还有逃出来的机会。女的谋划着,把这场归因于小孩贪玩。
&ep;&ep;却被小姨抓住证据,将两人告上法庭。雪攸出庭作证她被人反锁在屋里。父亲坐了牢,女人被家里人保下。
&ep;&ep;小姨将雪攸接走,带她到城里上学,学习跳舞。因为工作原因,她去了日本。雪攸继续在国内上大学,直到大二从大学退学。小姨给她买了机票,让她来日本重新上大学。对于明泽是雪攸的救命恩人,小姨一直知情。她不反对雪攸报恩,但是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尤其在知道明泽已经结婚并育有一子之后,她开始给雪攸介绍对象,让她放下对明泽的感情。
&ep;&ep;雪攸放弃念想,和小姨介绍的对象谈起了恋爱。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没想到正是她的这个男朋友让她在多年后再次遇到了明泽……
&ep;&ep;夜已深,明泽没有回家。对明泽没有感情是假,但那感情是萌芽在那场火的救命恩情之上,恩情没有了,根基不牢的爱情又该何处而去。
&ep;&ep;流了一晚上的泪,第二天起来眼睛红肿得不像话,明泷见她这副样子,还以为她昨晚和明泽吵架了。今天没有早餐,明泷自己煮白鸡蛋吃。见着雪攸,又多煮了个。
&ep;&ep;雪攸给自己倒了杯水,做到沙发上。头发乱脏脏的,没有往日的柔顺。他从冰箱里拿出冰冻的牛奶,倒在保鲜袋里,又打成一个死结,递给雪攸。“敷一下眼睛会舒服很多。”
&ep;&ep;“谢谢。”雪攸伸手接过,并没有敷在眼睛上,只坐着发呆。
&ep;&ep;明泷二话不说,从她手里拿过牛奶。“闭上眼睛。”
&ep;&ep;雪攸将双眼闭上,头靠在沙发上。明泷将冰牛奶平放在她的眼睛上,时不时拿起来再放下去,以免太冰。
&ep;&ep;“今天,天气好,你没事的话可以去滑滑雪,散散心。”
&ep;&ep;“嗯。”
&ep;&ep;冰牛奶敷过后,雪攸的眼皮好了一点。她正欲伸手扶着牛奶袋,刚好握住明泷也在扶着牛奶袋的手。感受到滑嫩的肤感,雪攸撤回手,明泷又将她的手拉回去放在牛奶袋上。
&ep;&ep;“你再多敷一会儿吧,我先去上学了。”
&ep;&ep;“嗯。”
&ep;&ep;敷着敷着,雪攸便睡着了。她做的梦断断续续,一会儿是明泽,一会儿又是杨华英。
&ep;&ep;“雪攸,你的事情已经影响到了学校的名声,所以学校决定对你做退学处理。”
&ep;&ep;“杨老师,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李长安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退学。该退学的不是我。”
&ep;&ep;“雪攸,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就算这个人是陈嫣又怎样,被拍到的是你,所以只能请你退学。”杨华英一脸严肃地对她说道。雪攸注意到桌子上的她与明泽的合照不见了。
&ep;&ep;“我知道了。陈嫣把那封信给了你。”
&ep;&ep;“你给我闭嘴。还嫌你自己不够不要脸吗?”杨华英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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