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时婳弯腰施礼,声音无波无澜,“二爷,可有吩咐?”
&ep;&ep;他收回自己的目光,手中的毛笔不知何时滴下了一个大墨渍,晕染在宣纸上,坏了一副好字。
&ep;&ep;“小厨房,有饭,去吃”他搁下毛笔,一手抓起宣纸,团成团,丢进了纸篓里,“吃完,研墨。”
&ep;&ep;时婳应声出了屋。
&ep;&ep;陆时侒继续抬笔写字,一副又一副,写的总是不满意,没由来的心浮气躁,纸篓里的纸团已经溢了出来,他弯腰去捡纸团的时候,看到了地板上的蝴蝶簪,捡了起来,搁在了桌上。
&ep;&ep;指尖摩挲在蝴蝶的翅膀上的纹路,他盯着这支簪子若有所思。
&ep;&ep;这支簪子样式简单,材质廉价,年岁应该也很久远,因为主人长期佩戴的缘故,整根簪柱褪去了原本的光泽,颜色要比蝴蝶浅很多。
&ep;&ep;天天见她戴着,这么宝贝的簪子,是谁送的?
&ep;&ep;是她阿娘?还是旁的什么人?
&ep;&ep;他一直以来,对她的了解都是片面的。
&ep;&ep;时婳到了后院,盥洗完,到了小厨房,锅里温着热热的小花卷,一碟糖醋鲤鱼,一碟茄鲞,还有一小碗糖蒸酥酪。
&ep;&ep;今日巧了,厨房的饭,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ep;&ep;不过时婳胃口平平,筷子动了几下,便停箸。
&ep;&ep;她拿着碗筷到了井边洗碗筷,梅霜与紫藤正坐在小凳子上洗衣裳,瞧见时婳过来,便故意大声说话:“梅霜姐姐,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日上叁竿起,一睁眼就有好菜好饭吃呀。”
&ep;&ep;“小蹄子下辈子吧!你得先投个好胎,也得长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梅霜嗤笑一声,夹枪带棒,“还得有那个叁更不睡的本事!”
&ep;&ep;紫藤叹气,“好羡慕啊…”
&ep;&ep;“这有什么羡慕的?你白天干活”梅霜瞥了一眼时婳,妖声怪气道:“有的人晚上干活,拿的工钱都一样,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ep;&ep;几次叁番时婳都不曾理论,但今日这话属实是揭开她伤疤往上面撒盐。
&ep;&ep;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逆来顺受太久了,都忘记了反抗,导致这些人变本加厉。
&ep;&ep;她把碗“砰”的一下子扔进盆里,直吓了旁边嬉笑说话的两人一跳。
&ep;&ep;时婳走到两人跟前,傲睨自若的俯视她们,唇边扬起一抹弧度,语气又娇又冷:“你们既然知道,就该管好你们的舌头,就不怕我吹枕边风?”
&ep;&ep;梅霜与紫藤面面相觑,愣了一下,看着时婳远去的背影,撇嘴奚落:“她今日疯了不成?”
&ep;&ep;紫藤到底还是能看清一些势头,她拽拽梅霜的袖子,“姐姐别气...她说的也有道理...日日与二爷在一起,也保不齐...”
&ep;&ep;梅霜啐了一口,道:“我呸,促狭小淫妇,竟使一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