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福叹息一声:“区区俗世一城主,与前辈这般动辄千载寿元的仙长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关于修仙界自古以来便有的鄙视链,林云深表赞同。
强的看不上弱的,弱的瞧不起更弱的。
至于世俗中人,更是低贱如微。
林云问道:“千树一族不服管束,所以阁下就索性不管,整日躺平图个清闲?”
“躺平......好比喻,吕某这些年确实无所事事。”
“那城主大人今日又差人唤我?是躺累了想起来活动活动?”
林云知道,吕福今天将自己叫来,绝对不会是单纯请自己吃碗面这么简单。
吕福呵呵一笑:“林前辈真是幽默,不错,吕某本就不是甘于平凡之人,这些年一避再避,不过是在等一个大展宏图的机会。”
“你说的机会,是我吗?”
“林前辈睿智!”
林云摆了摆手:“算了吧,你大展宏图,跟我有什么关系,这种不划算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
见林云要走,吕福连忙起身劝阻:“前辈,拨乱反正,恩泽万民,更是扬名天下的大好机会!”
“人家兄弟两个的事情,顶多算是家族纷争,什么拨乱反正......”
吕福闻言暗喜:“我只字未提千树森茂和千树朔茂,前辈怎知吕某所指是他二人?”
林云歪着头,挑眉望向吕福。
他好像确实没说过......
吕福继续说道:“前辈初到洛水不过半日,又是怎知千树森茂与千树朔茂不合的?”
“我能掐会算不行吗?”
“林前辈若是无心千树族争,又何必一到千树宅邸便直奔千树朔茂而去?”
林云眯起眼睛,心中确定了一件事。
千树一族中必然有吕福的眼线。
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千树朔茂见过面?
不过这线人也够失败的。
自己纯粹是被千树朔茂的疯言疯语吸引过去,一开始并不知道那疯子就是千树朔茂,但在吕福的眼线看来,竟然成了自己有意为之。
也罢,毕竟自己被人误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吕福继续分析道:“千树朔茂疯癫多年,家族大小事务皆被其兄千树森茂把控,空有家主之名却是孤掌难鸣,林前辈却反其道而行,近千树朔茂而远千树森茂,吕某以为原因只有一个。”
林云笑而不语,静静看吕福表演。
吕福道:“我听说林前辈与千树大小姐私交不浅,不知可有此事?”
林云道:“不只,我跟好几位姑娘都私交不浅。”
怎么聊着聊着又聊到千树怜身上了?
私交浅不浅关你屁事?
吕福道:“前辈与千树小姐年纪相仿,郎才女貌堪称璧人,那千树森茂却棒打鸳鸯,将千树小姐许配给了大越国三皇子,当真是糊涂之极,皇子之尊又如何,怎能与林前辈相提并论?”
林云听明白了。
吕福以为自己是为了千树怜才来洛水的。
“这些都是你从何处听来的?”
林云很想认识一下传达这个讯息给吕福的人,这联想力,这脑洞,但凡干点别的什么,都比当卧底有前途多了。
吕福以为自己猜中了林云的心思:“林前辈,千树森茂与大越来往神秘,是否通敌暂且不论,但林前辈甘心眼睁睁看着千树姑娘嫁到西越荒凉之地,举目无亲困苦一生吗?”
林云笑了:“你一个城主,不论通敌你论什么?还有千树姑娘嫁到哪里须由她自己说了算,我在这儿操什么心?”
吕福还以为是林云要面子,不愿承认自己对千树怜爱而不得,于是言语间略微带了些嘲讽:“都说男人薄情,不想林前辈这般世外高人也终究不能免俗......”
林云抬手叫停吕福:“好了,不要说起千树姑娘就没完了,城主到底要做什么不妨直言。”
吕福道:“吕某手上也有些证据,皆是关于汉水十一寨拐带妇女幼童的,坊间更有传闻,说千树森茂违背天道习练邪术,一桩桩一件件简直罄竹难书,更不用说平日里的走私漏税。”
“既有证据,你还不去抓人?”
林云不是不相信吕福,而是觉得吕福不实诚。
说一千道一万,无非是在给林云灌输千树森茂的罪行,却只字不提自己的想法。
这不是想拿林云当枪使又是什么?
吕福道:“还请前辈交个底,对千树一族究竟是何态度?”
林云反问:“我也想请城主大人交个底,如果我对千树森茂出手,你能提供什么帮助?”
终于聊到了点子上!
吕福正色说道:“前辈若能查实千树森茂的罪证,并且愿意为修仙界除此祸患,城主府永远都是前辈最坚实的后盾!”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啊!”
这跟什么都没说有什么区别?
你上吧,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永远在这里为你摇旗呐喊?
“城主大人,林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福道:“前辈但说无妨。”
林云冷哼道:“你算盘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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