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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她知道他们都是书中的人物,即便他们陪伴了自己数十年,可在她的潜意识中,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是这本小说里为了推动剧情、吸引读者而生的工具。
&ep;&ep;或许是太过喜欢这个世界,害怕剧情脱轨之后有可能会造成世界的崩塌,燕妙妙也一直恪守着自己女配的身份,除了在一定程度上撮合温敛和南葛弋这对官配cp外,从未做过任何脱离剧情框架的异常行为。
&ep;&ep;这个世界的规则和设定,燕妙妙也全盘接受——包括无尽的修炼之路、包括巢州城发生的事情、甚至包括温敛身上数量异常繁多的伤痕。
&ep;&ep;仙侠背景下的世界,遇到的未知数很多,她知晓剧情,更知道未来为了促进剧情,温敛和南葛弋两人会遭遇无数次的危险和重伤,她也一直试图对此保持着理所当然的冷静态度。
&ep;&ep;可当日在魔界见到南葛弋满脸鲜血,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慌与愤怒。
&ep;&ep;可当日在冷泉之中见过温敛周身满布的伤痕,她仍然控制不住深夜去帮他疗毒愈伤。
&ep;&ep;如今听了云贞仔细诉说温敛当年重伤的细节,她的内心竟也隐隐有些心疼。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身边的人,并不仅仅只是小说里的工具。
&ep;&ep;温敛的伤痕在小说中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背景设定,可是在这个世界中,每一道每一寸却都是他真真切切体会过的疼痛。
&ep;&ep;她突然觉得,自己过去好像太无情了。
&ep;&ep;*
&ep;&ep;两个时辰之后,云贞心力交瘁地找到温敛。
&ep;&ep;“仙人,我可能干不了这事。”
&ep;&ep;温敛凝眉:“怎么?”
&ep;&ep;云贞重重地叹了口气,瞧那神色竟是骤然间苍老了许多。
&ep;&ep;“我觉着,你们修道之人,和咱们凡人,的确是不大一样。”
&ep;&ep;“此话怎讲?”
&ep;&ep;“我同她说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女儿家须得抓紧光阴,趁着青春年少勿要误了姻缘。”
&ep;&ep;“她同我说她要问鼎大道,日后有千万年寿数,如今未到盛年,还说自己是个孩子。”
&ep;&ep;“我又同她说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寿命再长也须抓紧时机,若是失却机缘,便难以追回。”
&ep;&ep;“她同我说她术法练得极好,可凝聚彩云、重拼琉璃,还说若我有修不好的物事可以找她。”
&ep;&ep;“我再同她说阴阳相合是为天道,顺应天道同修仙飞升并不相违背。”
&ep;&ep;“她同我说大道本来无阴阳,我执着于阴阳相合是执念,还同我讲述了许久在红海隐居的广尧真君和昭云真人之间相知相守的情缘轶事,与我说同·性·相·吸亦为纯粹。”
&ep;&ep;温敛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呢?”
&ep;&ep;“……我被她说服了。”
&ep;&ep;失去队友的温敛:“???”
&ep;&ep;*
&ep;&ep;临了,云贞倒是还记得将哄骗燕妙妙绣的荷包给温敛。
&ep;&ep;温敛接过那只水青色的荷包,打眼一看,只能见到上边两团色彩斑斓的球状物。
&ep;&ep;“这……绣的是什么?”温敛眉峰蹙起。
&ep;&ep;云贞又叹了一口气:“据说是鸳鸯。”
&ep;&ep;温敛仔细观察半晌之后,勉强在那荷包的两个圆球之上分辨出了脖颈和脑袋。
&ep;&ep;他抿了抿唇:“倒是有些胖。”
&ep;&ep;“嗯,”云贞笑得勉强,“燕姑娘说莽山引天精地华、出天材地宝,所以养出来的鸟都格外圆润。”
&ep;&ep;温敛这厢刚将手上的荷包贴身收好,突然便感觉到一阵震动。
&ep;&ep;这震动来得极快极猛,竟差点叫云贞摔倒在地。
&ep;&ep;在震动开始的瞬间,一阵极浓烈的妖气侵袭入了镇中。
&ep;&ep;刚做完绣活的燕妙妙第一时间出现。
&ep;&ep;“师兄,似乎是殊途门出了问题。”
&ep;&ep;两人对视一眼,身形一动,转眼便出了客栈。
&ep;&ep;云贞手上持着拐杖,急急走出门去,视线紧跟着半空中渐渐远去的两人。
&ep;&ep;不知为何,她胸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
&ep;&ep;仙人此去,怕是再见不到了。
&ep;&ep;*
&ep;&ep;瞬息之后,两人赶到了殊途门前。
&ep;&ep;只见此时那灵秀雅致的洞窟全然没了初见时的模样,洞口碎石嶙峋、遍地玉尘,汹涌的妖雾源源不断地倒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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