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黑色林肯驶向墓园的方向。
&ep;&ep;梧城的晚秋,寒意已经日渐浓郁。阴雨连绵的天气,将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漫天的雨雾中,沉重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将乌云密布的天空劈出一道道裂痕。
&ep;&ep;赫景洲将她拖下车,雨水打在女人纤瘦的肩胛上,让她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ep;&ep;男人将她拖到墓碑前,毫无预料的松手让女人狠狠栽了个跟斗,身上的衣裙瞬间被雨水浸湿。
&ep;&ep;章若楠还未反应过来,尖细的下颌就被男人的指尖擒住,那力道足以将她的下颌骨捏碎。
&ep;&ep;赫景洲嗓音低沉暗哑,带着浓浓的压迫感,“章若楠,你竟然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伪造了病例。除了伪造病例,你还想到什么办法去钻法律的漏洞?”
&ep;&ep;章若楠被迫仰头直视着他,泪水顺着雨水一起从脸颊滑落,“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十恶不赦,不择手段的人吗?我是清白的,要我说几遍你才肯相信?”
&ep;&ep;赫景洲粗粝的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女人的面颊,喃喃自语道:“以前是我太过纵容你了,让你变得肆意妄为,最后连琳琳那样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ep;&ep;章若楠望着男人那张冷峻的脸庞,他的眼中除了漠然,哪里还看得到曾经的温柔和宠溺?
&ep;&ep;“赫景洲,你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吗?琳琳跟我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害她的性命?就算杀人,也得有动机吧!”
&ep;&ep;赫景洲墨眸微微眯起,微微上扬的眼尾透着几分桀骜难驯,“每一条枉死的性命,都是我赫景洲最在乎的人。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大可不必这么做。”
&ep;&ep;章若楠笑得像个疯子,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为了报复你,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你怀孕生子;为了报复你,我受尽冷眼也要留在赫家;为了报复你,我默默承受着你带给我的风暴!”
&ep;&ep;雨水可以冲走她的眼泪,不受命运眷顾的人,就连伤心难过都得挑时候。
&ep;&ep;明明心里难过的翻江倒海,却连喜怒哀乐都不能表达,毕竟这个男人不会再心疼她一滴的眼泪。
&ep;&ep;赫景洲讳莫如深的眼眸锁紧她的眼睛,语调里带着浓浓的压迫感,“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恶毒,恶毒到不惜害死我身边所有的人。琳琳不过是个身世可怜的孤儿,就因为养在封家,所以你连她都不肯放过?”
&ep;&ep;章若楠被雨水模糊了视线,纤瘦的身影在雨中摇摇欲坠,“为什么你宁愿相信苏语桐的片面之词,也不肯听我的解释,非要给我扣上这子虚乌有的罪名?”
&ep;&ep;“我站在琳琳的墓碑前,对着天空发誓,倘若她的死跟我有关,我便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ep;&ep;赫景洲隔着水雾,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收起你那虚情假意的话语!只有像你这种罪无可恕的女人,才会用那么恶毒的话语诅咒自己。”
&ep;&ep;章若楠感觉胸腔一瞬间生出了无数的荆棘条,五脏六腑被刺挂得生疼。以往那些甜蜜的假象,如今看来更像是笑话,荒诞无比的笑话。
&ep;&ep;“赫景洲,对我来说最难熬的不是怀孕时的苦难,也不是外界流言蜚语对我的中伤,而是你的猜忌和冷漠。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狠话都像一把刀子刺进我的胸口,凌迟着我的心。现在那颗心千疮百孔,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恢复如初了。”
&ep;&ep;霎时,天空响起一道惊雷,仿佛也在为她的悲戚遭遇深感不平。
&ep;&ep;赫景洲胸口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一瞬间丢失了珍贵的东西,心情也变得烦躁起来。
&ep;&ep;“别以为说些虚情假意的话,我就会原谅你犯下的罪过。明天就是琳琳的头七,今晚你就在这里跪着,跪到我气消为止!”
&ep;&ep;江秘书试图让赫景洲改变主意,“赫总,天气这么冷,太太浑身都湿透了。你留她在这里过夜,她会没命的!”
&ep;&ep;何况,太太肚子里还怀着赫家的血脉。
&ep;&ep;赫景洲嘴角扯出一丝薄凉的笑意,“你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她这身贱骨头,可没那么容易死。你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ep;&ep;章若楠笑得凄凉,冰冷的雨水侵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的肩膀禁不住颤抖起来,“赫景洲,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才敢肆无忌惮地伤害我。等哪天我不爱你了,我将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ep;&ep;江秘书心都悬到嗓子眼了,“太太,你就跟赫总服个软吧!这么冷的天,留在墓地里过夜,可不是闹着玩的!”
&ep;&ep;章若楠太了解赫景洲的脾性了,典型的软硬不吃。舔着脸面跟他服软,只会让他觉得她在犯贱。
&ep;&ep;“跪就跪!我跪,是因为没能宰了苏语桐那个贱人,给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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