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声音是从浅云居外传进来的,阮弗才刚刚回京,浅云居内还没有来得安置进洒扫的丫鬟,因此倒也格外冷清,外边任何大一点的声响,如今听来都觉得清晰异常。
&ep;&ep;阮弗与青衣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一个婆子与几个丫鬟正厉声指责着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子,那孩子怀中不知是捂着什么东西,随着被骂被指责,却依旧是一副沉默的模样,半句话也不辩驳,只是……六七岁的孩子,下垂的眼眸之中,依然见那一股倔强与不服。
&ep;&ep;“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不过是个狐媚子生的野种,也配来厨房拿东西!”
&ep;&ep;“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就敢跑出院子,若是冲撞了相爷的贵客,被打死都不知道!”
&ep;&ep;“真当自己是相府的少爷了!”
&ep;&ep;“……”
&ep;&ep;不断的声音传过来,传到阮弗耳中的时候依旧清晰可闻,阮弗远远看过去,眼看着拿着藤条的微胖的嬷嬷,正是温氏嫁过来的时候跟随来到阮府,如今一并打理后院事情的温嬷嬷。
&ep;&ep;这个温嬷嬷……阮弗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ep;&ep;眼前的这个男孩,阮弗记忆之中,尚未离府的时候,阮松有一次因为醉酒强要了书房的一个丫鬟,后来,据说那丫鬟也因为那一次的事情怀了孕,温氏还为这件事闹了许久,但是,阮老太太却是因为温氏两胎都是女儿,阮府至今没有男丁而竭力保下那丫鬟的孩子……看着年龄,也应该是如此了,只是……如今的境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ep;&ep;万般思绪与回忆不过一瞬间的事情,温嬷嬷的骂声也更难听了一些,本来还是骂那孩子的,两三句之后已经变成了骂那被阮嵩醉酒强要的丫鬟,原本一直默默无声的男孩,终于抬起头来,之后不管不顾垂头往温嬷嬷撞过去,温嬷嬷想来是料想不到那孩子会有这样的举动,一着不慎被那孩子的头颅撞到了腹部,往后急急退了两步差点倒下。
&ep;&ep;那孩子一撞过后,尤觉得不解气,竟想再来一次,可不过是七岁大的孩子,怎么敌得过一个成年人,加之周边还有几个丫鬟,因此,那孩子立刻被拦住了,反应过来的温嬷嬷,直接拿起手上的藤条就要往那男孩子的身上打过去,口中还不忘恶狠狠地道,“你个小兔崽子,小野种,竟敢撞我!”
&ep;&ep;阮弗见此,眼中划过一抹冷芒,在温嬷嬷手中的鞭子扬起的一刹那,已经开口,“青衣!”
&ep;&ep;随着阮弗的声音落下,耳边只听得嗖的一个声音,青衣身形一闪,温嬷嬷手中扬起的鞭子还没有打到一脸倔强的男孩的身上,就已经被青衣拿在了手中,一把扯过,手中轻剑唰唰两声,一条常年使用韧性极佳的藤条便被砍成了几段。
&ep;&ep;“你是什么人……”突然的变化让温嬷嬷一怒,转过头来看着一脸寒意的青衣,口中还未说完的话最后还是被迫吞下了口中。
&ep;&ep;阮弗已经朝着外边走过去,看着满脸怒容的温嬷嬷,“这是我的丫鬟,温嬷嬷,有什么想说的?”
&ep;&ep;“原来是大小姐的丫鬟啊,老奴不知……”温嬷嬷满脸推笑道,可神色之中并没有见到了相府嫡亲大小姐的任何恭敬之色,温嬷嬷本来就是温郡王府的人,来到了相府之后自诩出身过高,一直作威作福,当年的阮弗,在没少她手下吃过暗亏,她自然是对阮弗没有多少恭敬了,尤其是听到阮弗今日惩罚了阮姝的事情,“大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哦,老奴正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野种,大小姐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莫要耽误了这些,内院的事情还要老奴看顾,否则夫人怪罪下来,老奴可担当不起。”
&ep;&ep;阮弗只看了一眼温嬷嬷,视线便转移到了一脸倔强的男孩身上,并没有看向温嬷嬷,却是开口道,“我还想问问,温嬷嬷在我浅云居门口骂人,打人,究竟是何意?时看不起我还是觉得我不必看得起?”
&ep;&ep;“大小姐,不过是巧合罢了,老奴可没有别的意思。”温嬷嬷站直了身子,理直气壮地道,“大小姐既然看见了,请回自己的院子中去,不要耽误了老奴做事。”
&ep;&ep;“原来,温嬷嬷,还知道自己是一个奴才而已么?”阮弗的视线终于转过来,扫了一眼温嬷嬷,温嬷嬷自诩不论是在温郡王府的时候还是来到了相府之后,不知见过了多少人,也是在阮弗这一眼一扫中无端升起一抹寒意,但是,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时间而已,温嬷嬷的身份,是温氏的人,这相府之中,谁人不给她几分面子,当她是相府的小半个主子,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奴才,此时被阮弗这么一说,更是怒从中来,“大小姐,是什么意思?”
&ep;&ep;“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老奴,自然就是老奴了,难道小姐说错了么?”一直想要这小男孩说话的盼夏几番无果之后,只觉得小男孩是被这恶毒的老女人吓坏了,因此这话出来之后,便站起来,看着温嬷嬷,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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