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安康很快就走了进来。
&ep;&ep;她其实很早就在正殿外了,只是见文德与张钦在谈论正事,便在外头耐心候着,等到张钦出了正殿,才让宫女通传。
&ep;&ep;“姑母”
&ep;&ep;文德把四周的人都退了下去,为安康拉了把椅子,她觉得房内有风,想了想,还把正殿内的窗户都先掩上,忙了一番後,才在安康身旁坐了下来。
&ep;&ep;看文德对自己上心,安康虽在冷冽的强风下站了许久,但心却是很暖。
&ep;&ep;九屹的事,府兵的事,还有要封张钦为开南大将军的事,安康在外头都听见了,她在脑中过了无数次,不知自己该不该过问。
&ep;&ep;“文德,你让张钦去九屹,打算怎麽和赵顾说”
&ep;&ep;想到禾昌的遗言,要她为文德守下基业,她思来想去後,还是决定多问几句。
&ep;&ep;“姑母都听见了”文德为她倒了杯热茶,这是安康喜爱的龙井。“朕会去一趟锡安,亲自和赵老将军说这件事。”她将茶杯摆到安康眼前。
&ep;&ep;安康点了点头,“当面提也好,这样也才能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ep;&ep;安康的思虑和文德相同,其实一直以来,她对赵顾都是有防备之心的。
&ep;&ep;“姑母放心,朕自会小心行事。”文德勉强笑着说道。
&ep;&ep;安康发觉她笑得不太自然,还有些僵硬,她转过身,把文德从上到下彻底地打量了一遍。方才进来时急了,没细看,安康这才察觉文德穿的朝服,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同,尤其衣领处,未免加得太高了些。
&ep;&ep;“这朝服哪来的”安康不假思索,直接问道。
&ep;&ep;安康以为,文德是为了遮掩自己在齐山的祠堂所留的吻痕,才特别穿的新制朝服。只是她还是好奇,文德一时之间究竟从哪里生出来的。
&ep;&ep;文德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这是续卿昨日在织布房赶制出来的。”虽然心慌,但还是维持表面镇定,据实以答。
&ep;&ep;“皇后”
&ep;&ep;安康不知帝后之间昨夜发生什麽,对文德的回答自然感到诧异。
&ep;&ep;原本,文德是想瞒着安康。可是当她今天一看到安康时,她就改变心意了。她不忍伤害安康,但她更不忍心欺骗安康。
&ep;&ep;文德把牙根都快咬烂了。就连在战场上杀人时,她都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一样残忍。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文德心一横,还是决定向安康坦承。
&ep;&ep;她摆过身子,在安康眼前,慢慢地解下自己的朝服。
&ep;&ep;只解到一半,安康就全明白了。
&ep;&ep;玉砌雪肤上印着的,是一个青紫色的咬痕。咬痕之下,才是有些褪了红色吻痕。
&ep;&ep;文德什麽也没向安康解释。
&ep;&ep;文德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敢做敢当,即使是做错了什麽事情,也不会说一堆藉口,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盈春阁那一晚,她也是隔日就到丞相尹国公的府上,向他老人家赔了罪。
&ep;&ep;安康看起来也是镇静,似乎没怎麽理会文德。
&ep;&ep;这一回,她不像在盈春阁和万家楼遇到楚琉璃时那样一般,她认真地看着那个青紫色的咬痕,看了很久都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神。
&ep;&ep;女人之间,怎会不明白这咬痕的用意......
&ep;&ep;皇后送来的这封战书,她独孤安康收下了。
&ep;&ep;安康会这样波澜不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说到在文德身上宣示主权,其实也是她先开始的,从文德的外挂系带,还有齐山下葬之後的吻痕,都是安康先出的手。安康只是没想到,皇后比她想得,还要勇於护卫属於自己的东西。
&ep;&ep;安康给的是下马威,皇后回的却是重击,打得她心碎满地,却还是要强做镇定,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ep;&ep;“做了吗”安康淡淡问。
&ep;&ep;文德的回应,几乎是从喉咙深处生出来的。她“恩”了一声,这一声,安康真希望自己没有听见。
&ep;&ep;这一天终究还是会来的,禾昌临终前,就曾经提醒过了。路是自己选的,安康忍住叹气的冲动,伸手为文德把朝服重新系上。
&ep;&ep;安康看上去并不太生气,也并不太难过。
&ep;&ep;就像自己明明朝水中丢进了一大块石头,但水面上却是一点水纹和波浪都没激起。
&ep;&ep;“文德”安康突然唤了她,语气还是淡然。
&ep;&ep;“有一件事情,本宫趁今日和你说了”
&ep;&ep;从决定坦承的那一刻起,文德心里就做好了准备,如果安康要因为这件事情,和她断了关系,那也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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