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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弄不清状况,他回头,问道了自己的亲卫。

&ep;&ep;亲卫不语,只是站在朝宣身旁,其中一名亲卫,掩上了门。

&ep;&ep;“朝宣......”

&ep;&ep;比长夜还要深沉,自大庭阴暗处传来的声音,朝宣大惊,“谁!”他立刻抽出腰间的剑,朝着阴声传来之处,在空中胡乱挥舞。

&ep;&ep;“良心泯灭,连父王的声音,都认不得了吗?”

&ep;&ep;树影梭梭,轻声微步,自暗处走出的,不是别人,是朝宣的父亲,敬王独孤文礼。

&ep;&ep;他的手上,握着长剑。

&ep;&ep;“瞧你的神情,该不会是想杀了本王?”暗眼轻笑,文礼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杀过人,可此时他的目光,比大魏天牢中任何的一个刽子手,都还要来的沉静。

&ep;&ep;双眼,直盯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朝宣身上穿的,是戎装,这个一手策画兵变的太子,在文礼的记忆中,这还是他头一回,换上戎服。

&ep;&ep;多麽讽刺,这身华丽的戎服,不是为了面对外敌,而是在这宫里,挑起独孤氏的内斗纷争。

&ep;&ep;“若有乱我宗室者,独孤氏人人得而诛之......”

&ep;&ep;“若有乱我宗室者,独孤氏人人得而诛之......”

&ep;&ep;乱我宗室者,独孤氏人人得而诛之,此为大魏始皇独孤解元,於临死之前所立下的独孤氏祖制。

&ep;&ep;无视朝宣指向自己的剑尖,文礼於口中重复念道,他一步一步,坚定地朝他走去。

&ep;&ep;敬王手中,没有见过血的剑,因为握剑之人过於用力,剑身闪着天上的月光,在大庭中的四处,烁着光辉。

&ep;&ep;“父王......”朝宣见父亲下定决心,还有他说的话,是真要杀了自己,“儿子错了,原谅儿子。”他说着,请求文礼手下留情,可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剑。

&ep;&ep;“你的罪孽,无法原谅,”走到朝宣身前,文礼伸手,摆过他朝着自己的剑尖,不当一回事,气定神闲,

&ep;&ep;“不杀你,皇姊的命,还有大魏,怕都是要毁在你的手中,”

&ep;&ep;“若真如此,本王就是有百条命,都赔不起。”

&ep;&ep;敬王,独孤文礼,一语说完,未见丝毫犹豫,举剑挥下。

&ep;&ep;这些年,受过赵承的训练,朝宣向後侧头一闪,文礼的剑掠过他的脖颈,一眨眼间,太子的胸膛,大道鲜血喷出。

&ep;&ep;深红,染过了他的戎服。

&ep;&ep;还活着......将死之际,还是下意识地,做着垂死挣扎。朝宣摀住自己的胸口,转身推开了门,往宫道上跑去。

&ep;&ep;一出禁军所,朝宣睁大双眼,说不出话。

&ep;&ep;母后......皇后尹续卿,她手上拿着剑,领着所有禁军,就站在外头,等着自己。

&ep;&ep;月圆高挂,白光映照,看着她冷漠的目光,霎时间,朝宣内心颤抖,他放弃挣扎,在续卿面前双膝跪在了地,闭上眼,

&ep;&ep;临死之前,大魏太子独孤朝宣,他的脸颊,流下了泪。

&ep;&ep;一句话也没说,续卿一步上前,举剑,划过了他。

&ep;&ep;鲜血,溅上皇后的朝服,朝宣的尸身,就倒在她的脚边。

&ep;&ep;“文德若是出了什麽,本宫就是死,都不会放过你。”向着地上逐渐冷去的朝宣,续卿只轻轻说了这句,不再多言,

&ep;&ep;“把他的头颅砍下,送去给赵大将军,”她镇定,和文礼交换一个眼神後,向禁军令道。

&ep;&ep;“所有禁军,听本宫号令,”

&ep;&ep;“明日,全军随副将上官荻一同,与将抵大凉城外的两千兵马会合,共赴马邑山,保卫皇上,迎击慕烈大军。”

&ep;&ep;她的声调,与寂静深沉的夜,完全融合在一起。以皇后之尊,下令禁军,才方手刃太子,剑尖上还滴着鲜血,续卿平声静气,说的是沙场壮志,眼中闪耀着的,是关外豪情。

&ep;&ep;“诺!”皇后对皇上,如此情深,她的亲令,字字真切,大魏禁军,应声喊道,

&ep;&ep;“誓死保卫皇上,卫我大魏!”

&ep;&ep;中秋之前,玉壶高悬,早於马膑向朝宣通风报信,续卿和文礼便已做出决断,只要朝宣再次踏出东宫......

&ep;&ep;秋意飒爽,凉风阵阵徐来,血腥气味飘散於深宫之中,无论是对大魏或北耳弥来说,今晚,都是一个难平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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