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将军,副将上官荻率大凉五千禁军,以及皇上所派的两千兵马,抵达大营,”
&ep;&ep;“现正在外候着,请见大将军。”
&ep;&ep;魏字军旗於风飞扬,天方拂晓,赵承的大营中,兵士已起,来来往往,忙着列整归位,那些上官荻自後方运来的粮草与军需。
&ep;&ep;军纪严明,上下齐一,人虽多,可有条不紊,甚有章法,一点也没显得杂乱无章。
&ep;&ep;“让她进来,”镶着红边的帐中,传来的是赵承宏亮的喊声。
&ep;&ep;与慕烈彼此对峙僵持,大将军为巡大营,彻夜未眠,可即便如此,他的一双大圆眼睛却仍炯炯有神,紧盯着探子稍来的鸽信,若有所思。
&ep;&ep;进来的是上官荻,除此之外,跟在她的身旁,与她一同进帐的,还有一名校尉。
&ep;&ep;军帐之中,岂可有陌生外人随意闯进,赵承抬眼,认真地看了看。在大将军的注视下,校尉神情自然,脱下了头上戴的铁盔。
&ep;&ep;“皇上—”
&ep;&ep;睁大双眼,赵承起身,惊讶说道。
&ep;&ep;事先没有通知任何人,独孤文德,化成寻常兵士,隐身在这支两千兵马的轻骑之中。
&ep;&ep;连上官荻,都是在受了皇后亲令,於大凉城外清点兵马时,才看见了她。
&ep;&ep;“慕烈此时,正朝着马邑山侧的六万府兵,全力攻去,”
&ep;&ep;想出这般高计,成功瞒过所有的人,文德若无其事,大步走过赵承的眼前,指着墙上挂的阵势图,继续下令,
&ep;&ep;“虽是面对三十万大军,可这几个月,朕让府兵筑好城墙工事,应可抵御一阵。”文德拿着头盔,沉吟说着。
&ep;&ep;帐中,赵承和上官荻也走到双方的阵势图前,点头思索。
&ep;&ep;“慕烈以为朕还在马邑山,定是不会在意我大魏其馀兵马,”
&ep;&ep;每个人,都有盲点,慕烈脑中一切的思绪,都是建於文德人在马邑山的意像之中,他会有这样的意识,也是由於文德从一开始出锡安城时,就放出消息,说自己要率军出征,大张旗鼓所致。
&ep;&ep;镜花水月,利用这层假象,大魏皇帝独孤文德,神不知鬼不觉,偷天换日,乾坤挪移。她,就在慕烈的眼皮子底下,骗过了那些他安在自己身边,北耳弥的斥候和探子,不过几日的时间,就来到战场的另一侧。
&ep;&ep;按文德的吩咐,赵承已将手上的十万兵力,分成两边,与马邑山的六万府兵,兵分三路,形成包围之势,
&ep;&ep;“朕即刻启程,接手另边的五万精锐,以最快的速度,自慕烈後方发动突击。”
&ep;&ep;安康,还在慕烈的手上.......文德一边说道,双眼发红。这几日,她未曾阖眼,满脑子只想着以寡击众,该如何进攻,一举击溃慕烈。
&ep;&ep;这场仗,大魏自始之初,之所以受制於慕烈,采取守势,不是因为畏战,而是为了自己的眼睛,还有肩上的伤势。
&ep;&ep;可当收到安康被俘的消息,当下,文德停了呼吸。
&ep;&ep;她坐在位中,一动也不动,听着传令所述,看着手上,张钦所写的一字一句。
&ep;&ep;当初,就该听她的话待在锡安,怎麽会将她一个人,留在那儿......直至传令退下良久,她一个人待在帐中,都无法回过神来,无法原谅自己。
&ep;&ep;何况,还是被自己的将士背叛......握紧拳头,全身发抖,懊悔二字,已不足言道,要不是为了救回安康,此时此刻是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她几乎就要立刻亲率六万兵马,杀向慕烈。
&ep;&ep;“长公主,可有消息...?”文德说完,赵承见她双眼发肿,出自关心,还是问道。
&ep;&ep;赵承,理解文德之後的动向,自是赞同。长公主被对方握在手中,皇上为了挚爱,一心奇袭,可即便如此,她的确还是没有乱了方寸。
&ep;&ep;“朕没问”离了墙前,文德带上头盔,兵贵迅捷,她似乎不想浪费分毫,就要出帐。
&ep;&ep;安康,文德肯定她一定就在慕烈手上,为了越快能够救回,此时反而不能对慕烈问上一句。
&ep;&ep;越快越好......
&ep;&ep;“上官荻,你留在这里,帮着赵承,”文德系着下巴头盔的带子,边说了道,“待慕烈发觉朕不在马邑山,回头迎击,你们便与朕三方合攻,”
&ep;&ep;“北耳弥的三十万大军,集结自各个部落,等见情势不好,士气不振,必会离心离德,各自纷飞。”
&ep;&ep;说着,文德突然又是一阵晕,眼前发黑,她扶住身旁的桌案,闭目以待。
&ep;&ep;“皇上,您务必要保重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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