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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无比阴森。

&ep;&ep;时敬之:“……阎不渡是不是对‘登仙’二字有什么误解?他这鲤鱼只变了一半,是卡龙门上了吗?”

&ep;&ep;尹辞抹了把脸,看来这小子没被吓破胆,精神恢复得挺快。

&ep;&ep;众人注意点并不在变了一半的鲤鱼——面前是令人眼花缭乱的骸骨迷宫,没有任何提示信息,连分队都没法分。若要一群人浩荡荡共同探索,不知要探到猴年马月。

&ep;&ep;“别找了,不会有提示。阎不渡做这东西防贼的,不是给人游玩的。”乌血婆淡淡道。“事已至此,大家只能分道扬镳了。”

&ep;&ep;她拐杖敲敲冰面,带赤勾教率先进了迷宫。

&ep;&ep;某个独行侠似乎想沾赤勾教的光,慌忙不迭地跟了上去,谁知他刚踩上冰面,冰面突然下陷,那人瞬间落入湖中。

&ep;&ep;他被珍珠般的泡沫裹住。泡沫散尽后,那人衣服、武器、肉身全都被溶去,只剩下一副洁白的骨头,以及让人不适的完整血管网。

&ep;&ep;暗红血网精巧无匹。从骨架上脱落后,它悬浮了一阵,最终沉入湖底,渐渐失去颜色,碎为细沙。

&ep;&ep;长乐派的掌门快崩溃了,他试图原路折返,却发现背后只有一座结实墙壁,隧道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ep;&ep;“赤勾教在脚下使了内力。”施仲雨回忆片刻,提高声音。“各位请将真气时刻聚于足底,不要松懈。”

&ep;&ep;她以身作则,踏上方才的冰面,冰面果然没塌。

&ep;&ep;时敬之思索片刻,蹲下身子:“阿辞,上来,为师背你。”

&ep;&ep;尹辞客气了一番:“师尊,这样实在是……”

&ep;&ep;“没事,我总不能把你撂在这。”时敬之没有犹豫。“我们跟着太衡派呢,没那么危险。”

&ep;&ep;时敬之比尹辞略高些,加上内力充盈,背得不怎么吃力。尹辞双臂勾住时敬之的脖子,安静地伏着。这人一直吓得手脚冰凉,身上的温度却不低,舒服得很。

&ep;&ep;尹辞情绪不由地微微松弛,他又开始四下打量。

&ep;&ep;之前纸人街满是烟火气,他没多加注意。如今一看,容王府的人竟扛了个小轿子进来,也不知道是如何躲过钢线的。

&ep;&ep;轿上挂满昂贵的辟邪法器,由几个高手抬着,稳稳当当地前进。

&ep;&ep;每到一个大岔路,太衡派和容王府都会分出几个人去。走了两三个时辰,施仲雨一行仅剩不到十人。

&ep;&ep;其中包含长乐派、枯山派师徒,以及阅水阁的沈朱。

&ep;&ep;容王府的轿子在后面不紧不慢地晃,施仲雨目光中闪过一丝厌恶。她稳稳呼吸,低声问闫清:“那声音还在?”

&ep;&ep;“嗯,很规律的咔咔声,我们越来越近了。”闫清老实答道。

&ep;&ep;尹辞没察觉到危机,时敬之后背又暖和,他险些在摇晃中睡着。恍惚之中,浓重的阴气席卷而来,尹辞意识骤然清明。

&ep;&ep;没过多久,时敬之也停住了脚步。

&ep;&ep;蛇骨迷宫现出一个“尽头”。尽头处没有出口,只有一口透明的冰井。

&ep;&ep;那井建于冰面之上,危险的青色液体在井中荡漾。井口正下方,湖的深处,端坐着一具骷髅。

&ep;&ep;骷髅被红线缠住,骸骨不散。它盘腿而坐,一手咔哒咔哒数着佛珠,空洞的眼窝朝上望着。

&ep;&ep;佛珠也由白骨雕成,共有十四颗,其中只有一颗为暗色——木佛珠混在其中,完好无损。只是整个骷髅沉在湖底,离冰面有一段距离。

&ep;&ep;施仲雨尝试以阴火覆盖法器,可法器入水,又登时溶了个干净。容王府的人也尝试了半天,竟没找到能下水的器具。

&ep;&ep;尹辞冷眼旁观,他已经知道这东西怎么拿了——登仙殿的佛珠,怕是与他们无缘。这个机关和纸人街的完全不同,充满了纯粹的恶意。

&ep;&ep;时敬之思考了会儿,扭过头去:“咱不要这个佛珠,找个地方歇歇吧。”

&ep;&ep;与此同时,施仲雨也缩紧眉头,慢慢摇了摇头:“嗯,先找到出口再说。”

&ep;&ep;容王府高手掀开轿帘,向轿内人禀报一番。不多时,其中一人向太衡派走来。施仲雨以为对方要来交谈,刚踏出步子——

&ep;&ep;那人抓住长乐派掌门,咔吧扭断脖子。他将死不瞑目的瘦麻杆放在井口,利刃豁开了尸体的脖颈。

&ep;&ep;顿时,鲜血跌入湖水,在水中凝成一条扭曲的血绳。

&ep;&ep;长度仍不够,那人伸手去捉闫清。施仲雨剑一横,阴火拂刃:“你敢!”

&ep;&ep;趁施仲雨被引开,另一人如法炮制,杀了长乐派仅剩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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