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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时敬之豪爽地伸出手腕:“玉坠?看吧,随便看。”

&ep;&ep;尹辞作势抓那坠子,手背顶住时敬之的手腕,再次静察脉象。眼下时敬之吃饱喝足,平躺休息,他能查得再细致些。

&ep;&ep;不一会儿,尹辞表情微动。

&ep;&ep;“材料和雕工都没的说,单卖十两银子都值。”时敬之叹道,“看够了没,我……噗咳!”

&ep;&ep;他真的记得转身吐血。

&ep;&ep;尹辞收回手,背过身去:“看够了,你睡吧。”

&ep;&ep;时敬之嘟哝两声,收拾好染血的帕子,呼吸很快平稳起来。尹辞双目微睁,凝视着房中的黑暗。

&ep;&ep;时敬之应当不是哪位高人假扮的。他的年龄没有虚报,正好二十有七。更有趣的是,此人脉象分外诡异,无论怎么看,他的身体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若是什么都不做,时敬之最多只能再活一年。

&ep;&ep;但他又不像将死之人。

&ep;&ep;尹辞活了三百多年,为寻得自尽之法,也算遍阅天下医书。他将时敬之的症状一一比对,竟得不出答案。除了肉身经脉即将崩毁,此人甚至称得上健康。

&ep;&ep;找不到病因,自然无法用药。

&ep;&ep;怪不得时敬之不愿转手玉珠,这小子根本是冲墓中视肉去的。现世无药可医,寄望于传说之物也正常。

&ep;&ep;尹辞闭上眼,胸口莫名松快几分。既然时敬之活不了多久……枯山派么?师徒游戏而已,陪他玩玩也好。

&ep;&ep;若视肉真的存在,必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等鬼墓之事尘埃落定,时敬之也没几天可活了,自己甚至可以在他面前放开些,不必担忧善后的事。

&ep;&ep;次日凌晨。

&ep;&ep;时敬之一觉起来,发现徒弟突然不怎么孝顺了。

&ep;&ep;自己这个做师父的特地早起,好教这小子练功。结果尹辞被他猛晃数下,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眼神甚至带了点杀意。

&ep;&ep;时敬之:“再不起床,为师把血吐你脸上。”

&ep;&ep;尹辞磨磨蹭蹭撑起身子,语气也不如先前乖巧:“才寅时。”

&ep;&ep;“你年岁不小,必须加倍勤学苦练,才能补上这短板。”时敬之毫不示弱,伸手就扒尹辞的里衣:“脱了脱了。”

&ep;&ep;尹辞缓缓扭过头,将领子攥紧:“师尊莫非真是狐仙?”

&ep;&ep;时敬之:“狐你个头……快把上衣脱下来,我给你理理经脉,学起内功事半功倍。”

&ep;&ep;尹辞这才哦了声,慢条斯理地脱下上衣。

&ep;&ep;时敬之伸出手前,端详了一番尹辞的后背。那后背紧实秀美,带着青年人特有的生命力,肤色与头颈手臂完全一致。他只看到几道细细的伤疤,没发现不自然的接缝。

&ep;&ep;是自己多心了么?时敬之甩甩头,掌心贴上尹辞背中。

&ep;&ep;时敬之知道雪中狗刨挺丢人。他本打算祭出拿手好戏,帮徒弟修整经脉,好好攒些威望。谁料一股股真气进去,纷纷泥牛入海,不知所踪。呆了半晌,他又不信邪地输进几股,尹辞的经脉仍不给半点反应。

&ep;&ep;时敬之当场呆住。夭寿了,好不容易骗到个老实徒弟,竟是个漏的!

&ep;&ep;可他这高人形象都演起来了,总不能装作无事发生,让尹辞自行回笼觉。他兀自汗如雨下了一会儿,将尹辞想回过来的头一按,掰了回去。

&ep;&ep;“师尊,是不是我身体有问题?”尹辞先开了口。

&ep;&ep;“唔,有点不适合练内功。”时敬之答得高深莫测,“无妨,为师帮你调整下修习方向……我饿了,你先做早饭,吃饱再教效果更好。”

&ep;&ep;尹辞瞟了眼窗外的星星,表情渐渐复杂。

&ep;&ep;时敬之:“不许撒娇,我们习武之人,就该起得比鸡早。”

&ep;&ep;“……行吧。”

&ep;&ep;说实话,尹辞略有些吃惊。

&ep;&ep;时敬之此人也就内功拿得出手,而自己经脉受损,根本练不了内力。学不到东西,也就谈不上什么师徒情谊。这样下去,哪怕自己真是无知山户,也不会服气时敬之。

&ep;&ep;按照常理,时敬之应当再收个徒弟,放任自己当个悠闲厨子。结果这人非但没据实相告,还一副要一条路走到黑的模样。

&ep;&ep;尹辞一边想着,一边收拾昨日没用上的材料,做了道翡翠白玉羹,又顺手热上两个肉包。

&ep;&ep;就在这时,时敬之提着旗子,贼一样溜进院内。尹辞正好手上没活,暗暗看起来。

&ep;&ep;只见那人将旗杆一挥,开始比划刀法。看过几招,尹辞表情渐渐凝重。

&ep;&ep;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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