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葭是一个很爱说话的孩子,有人愿意听她说话她非常开心,于是足不出门的少年在短短半个时辰里将黄梅镇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
大到黄梅镇一共有多少人家,小到那家那家大妈脸上哪里有痣都被时葭讲了出来。
少年“……”这大概他见过最话唠的女生了,但是意外的很可爱。
“其实黄梅镇为什么叫黄梅镇是因为这里是黄梅戏的发源地,到现在为止,在镇子最南边的地方还放着黄梅戏的祖师爷的祠堂,每年正月十五的时候黄梅镇的人都会去祠堂祭拜祖师爷。从正月十五开始到正月尾末都有黄梅戏的表演,延续半个月的表演特别热闹,可惜现在离正月还早,不然你可以去看看的。”时葭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有一种像是急于和小伙伴分享自己的玩具却发现玩具不见了的遗憾感。
少年心神一动,歪了歪头就看到时葭脸上布满的沮丧,因为说了良久的缘故,红润的嘴唇有些干燥。
时葭说的口干舌燥也没听到少年的回应,虽然看出来少年并不讨厌她但是自己一个人说了这么久还是有些无趣的。
正在时葭犹豫的时候,一杯热茶停在她手边,看起来是刚倒上的。
“你口水快喷出来了。”
时葭正感动时,听得少年这一句话,顿时就感受到了从云端跌落尘埃的难受。
这人,不管做什么嘴巴一定要这么毒的么?
时葭接过少年手中的茶,猛的灌了一口,刺痛从舌尖传来,一口热茶直接向前喷去。
端坐在时葭跟前的少年一个躲避不急,那一口热茶好巧不巧的喷到少年的脸上。
少年白皙的面容顿时水珠低落,茶叶横陈,如同出水的鸡一般,狼狈的不行。
时葭一张脸瞬间红成猪肝色,其中之一是烫的,大半是被吓得。
时间仿佛瞬间停滞了一般,纷飞的树叶、下落的阳光在一瞬间被定格了下来,有一股令人心惊肉跳的气息开始蔓延。
时葭知道自己干了坏事了,本以为会受到对方雷霆之怒的,然而直到最后她被扔回自己家院子里的时候还有些心有余悸,只是想不通那少年为什么只是将她扔了回来,更想不到的是看起来瘦小的少年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轻轻松松的就能将他拎起来并扔到自己的院子中,这个少年,简直神人。
直到最后,时葭也没来得及问对方的名字,很是懊恼,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天做的蠢事又忍不住责骂自己是个笨蛋,怎么能做出那么无礼的事情啊?
于是从私塾回家的时年就看到自家姐姐蹲在墙角垂足顿胸。
时年吓坏了,扔下手中的书本就向时葭奔去。
“姐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失心疯了?”
蹲在墙角悔过的时葭,心中一梗,抬起头来看着一家弟弟好奇的目光忍不住揪住时年的耳朵。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姐姐失心疯了?”
“哎呀呀呀!姐姐!姐姐!我最好看的姐姐,我错了,我的姐姐聪明绝顶,才不会失心疯呢1
时葭这才作罢,放下时年被揪的通红的耳朵冷哼道。
“就你嘴甜1
时年笑嘻嘻的抱着时葭的胳膊“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今天有没有酒酿圆子吃啊?”
时葭没好气的拍拍时年的胳膊“没有,先说说你今天在私塾有没有被先生责骂。”
“哎呀,先生哪里会责骂我,我可是整个私塾里最聪明的孩子,先生才舍不得责骂我1
时葭似笑非笑的提起时年红肿的手“你可别说你手上这个不是戒尺打出来的,而是你自己打的。”
时年不好意思的将手收回去:“姐姐说对了,就是我自己打着玩的。”
时葭不忍心揭穿他,只得将他领回屋中上药,心中那点郁闷也在这互动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隔壁的人家清楚的听到这边的互动,尽管脸上依旧覆盖着阴郁,但是眼中的冷意消了几分,冷冷的看着一旁低着头不敢笑的童子。
“还不快去给本公子准备洗漱的衣服1
童子逃也似的离开,确定那少年不会听到这边的声响的时候童子才扶着墙哈哈哈大笑起来。
公子刚刚那个样子真的好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