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方知南犹自愤愤不平,为最终没有教训贺明朗一顿而懊恼。
安如往她嘴里塞上一片桔子,酸涩的味道立刻狠狠攻击了她的味蕾。
方知南啊的一声将嘴里的桔瓣吐了出了,嚷道:“这是啥武器呀,牙都给本宫酸掉了!”
安如得逞一笑道:“刚刚尝了一口,觉得这味道甚是酸爽,忍不住要跟你分享一下。”
知南还在呲牙裂嘴,恨恨道:“损友!”
但这桔子成功将她从懊恼中拉了出来,她又变回了那个叽叽喳喳的方知南:“你说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小满这回真的会离开贺大头吗?”
婚礼之后,她就再也不愿叫贺明朗的名字,以“贺大头”代替。
安如轻声道:“离不离开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不离开的话,除了爱情,她什么都有了;离开了,她会分到一笔不少的财产,还会有一个孩子。如何取舍,看她自己吧!”
知南枕着胳膊看着窗外道:“要我说,断干净最好!毕竟狗改不了吃屎,那种人要来做什么。有钱有孩子的女人才是人生赢家呀!”
安如用手点点她的脑袋:“真是颗灵光的脑袋!但这次贺明朗真是过分了,小满被伤得这样深,希望她早些想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知南晃着脑袋道:“她但凡像我这样洒脱明白,就该知道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心作贱自己,是最愚蠢的事情。可惜她跟你一样,玻璃心,容易碎!”
安如无法反驳,她知道知南说得对。可惜就算什么道理都明白,有些情绪,也是不可控的。
她读了那么多书,就像经历了许许多多不同的人生、有过各式各样的情绪、知晓了人生的各种道理,本应活得通透从容,然而一颗七窍玲珑心,却因此变得更加敏感脆弱。因为懂得,所以渴求;因为了解,所以痛苦。
求不得,挣不开。
她有时羡慕那些生活简单朴素、不懂得许多道理、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孩子。她们的愿望也朴素而简单,因而容易满足,容易快乐。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人之所以痛苦,就是因为有欲望。
安如这边沉默不语,方知南与她相交多年,自然知道她脑瓜子里又开始想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了。
她靠在安如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怎么过都是一辈子,多想也无益!不如从现在开始努力搞钱,下半辈子就可以快快活活的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啦!要是没人要你,你就跟我混!咱俩凑活凑活一起过得了!”
方知南一向乐观热情,很多时候她这种生活态度很能影响季安如,使她觉得一切都没那么糟,也没那么难。而她的未来规划里,也一直将她包括在内。
安如心里感激,脸上却不屑:“谁要跟你凑活!咱俩要是一块过日子,我就是个洗衣打扫做饭的老妈子!你这大小姐一天到晚就知道睡懒觉,我才不想伺候!”
方知南心里想象了一下自己被季安如伺候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
到达温市时天已经快黑了,两人走出车站,安如正打算打车,知南拦住了她:“不用打车了,有人接哦!”
安如还在纳闷,就看见一辆有些眼熟的白色越野车缓缓停在她们面前。车里,杜云实正看着她们笑:“上车吧!”
方知南拉开后车门,待安如坐进去,自己跑到前面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上车后,知南向安如解释:“我前段时间接了好几个大单,老板答应要请我吃大餐,这不,今天就来为我们接风洗尘啦!”
杜云实带着浅浅地笑意回应:“是的,正好我今天不忙,就顺道来接你们一起吃饭!”
安如一听,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上次您帮了我,我还没好好感谢您呢,怎么好意思要您请客呢?还是我来请吧!”
杜云实从镜子里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季小姐,下次再由你请吧。今天就别和我争了,给我一个犒劳员工和请美人吃饭的机会。”
安如莞尔一笑,不再坚持,看着窗外华灯四起、行人悠闲,突然有岁月静好的感觉。
车子拐进一个幽静的道路,停在一家私家菜馆门前的空地上。
杜云实为两个女孩开了车门,引着她们到了二楼的一间厢房里。
这是个非常有特色的饭店。整体中国风设计,古色古香。内有小院,设了小桥流水、曲苑回廊,池里种了粉白的莲花,内有金色鲤鱼在水里畅游。檐上挂着灯笼,壁上有字画。
这环境甚合安如心意,她挨个观摩着那些字画,眼睛里都是欣赏。
杜云实走到她旁边,看着她道:“来之前我就想着,你应该会喜欢这里,看来来对了。”
安如笑道:“是的,我在这里呆了两年,竟不知道这个地方,环境确实不错。”
杜云实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私家菜馆,只接待熟客,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你若喜欢,下次我们还来。”
安如听到他说“我们”,心中一动,她悄悄地看着他,只见那灯笼上的光柔柔地洒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温柔且美好。她脑子里涌出一句话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时方知南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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