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回到宿舍的时候,房间里又是一片狼藉。
白欢欢坐在床上哭的正伤心,黑色的眼线晕出来一大片,脸上厚厚的粉底也被冲出了许多条沟壑,让她看起来狼狈又有些滑稽。
一个个纸团扔得满床满地都是。
安如叹了口气,拿来扫把打扫。
白欢欢突然跳下床,一把夺过扫把,重重地扔在地上,大声吼道:“你高兴吧?得意吧?你还敢回来?!你回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安如本来还有些同情她被杨乐那样的人纠缠上,想好好安慰开导开导她,看她这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听不进去什么的,于是干脆硬气地怼了回去:“这是我房间,我怎么不能回来!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想把整栋楼的人都吵醒吗?”
这提醒了白欢欢,她虽然贪玩任性,却也不傻。
三更半夜大吵大闹,必会引来管理员,到时她的那些荒唐事被人知道了,只怕她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她不再歇斯底里,音量也放低了许多,却是恶狠狠的:“季安如,你怎么这么贪得无厌,什么都要抢?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虚伪透了!我讨厌你,这个地方,有你没我!”
安如从来没有这样被人骂过,一时间又气又急:“莫名其妙,我抢你什么了?我行正坐直光明磊落,怎么虚伪了?你不想跟我呆一块儿,正好,我也想离你远远的!”
两人互相赌着气,度过了尴尬又堵心的一晚。
安如想起知南临别时跟她说,杨乐固然是又渣又坏、没有真心,可白欢欢可能就好他这类的,且也不见得有几分真心。等新鲜劲儿过了,吃了苦头,自然就会一脚踹开他。
所以,根本不用为这俩人操心,因为他们的恋爱花期一定很短。
然后她又开玩笑地说,这俩人都不是善茬,如果真在一起,倒是都为民除害了。
但看到杨乐那天对白欢欢的态度,安如还是希望她离他远些,他跟她的那些前任不一样,他除了会玩弄感情,还会伤人。
安如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这样盼着天亮,盼着上班。
原来恨一个人和被别人恨,都是很痛苦的事。与不和的人共处一室,感觉真是太窒息了。
安如一大早就去找了宿管刘姐,请她为自己另找一间房间。
刘姐委婉地告诉她,别的女孩子都不想跟白欢欢同住,而公司最近又招了新人,房间有些紧张,短时间内恐怕无法调配。教安如暂且忍耐,她再想办法。
没有办法,安如只好埋头工作,早出晚归,尽量减少与白欢欢的接触机会。
这天,安如发现几天后要出口的一批货物迟迟没有检验报告,于是去查看生产报表。
这一看,才发现生产进度只是原计划的一半,别说检验,连成品都没出来。
照这个进度,按时出货根本没有可能。
安如只好硬着头皮去问生产部文员白欢欢。
白欢欢正剪着指甲,头也不抬冷冷道:“我只是做做报表,产线上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事别问我,我不知道。”
安如又进了车间问部门主任,主任说:“哎,我也愁呢!最近走了两个组长,把自己人都带走了,人手严重不足。不过,老板说他刚刚招了一组人,明天就能上任了。只要人到了,进度自然就跟上了。”
安如嘱咐道:“一定要抓紧呀,出口的东西有很多资料需要准备,如果这边出不了货,我很多工作也没办法做。到时候无法按时出货,我们是要赔违约金的!”
主任连连称是,道:“季小姐是个负责任的人,会主动过来了解情况。我瞧着办公室的姑娘们个个都娇气高贵的很,不愿进车间,你倒是个例外。”
安如忙到:“也不是啦,分工不同罢了。她们负责的工作一般是不需要进车间的。而且我是操心的命,自己负责的东西总是从头到尾盯着才放心。”
主任又想起来一件事:“最近进度慢,还有一个原因。企划部的设计愈来愈复杂了,从工艺到材料都非常严苛。就拿这批货来说,鞋面上镶嵌二十二颗水晶,要求纯手工镶嵌就算了,还要求必须用进口的乌拉圭水晶!这不是吃饱撑得吗?穿在脚上的东西,再怎么用名贵的东西,不还是鞋子吗?”
安如听这样说,忍不住笑了:“应该是客户有这样的需求吧,讲究些也没什么不对。”
主任苦着脸道:“就怕是那些设计师为显示自个儿品味故意整些有的没的哪!水晶在哪产的有啥区别?折腾人倒是真的!”
安如只好和稀泥:“这个采购会想办法,你就别操心了。再说样品组不是做出来了吗,应该是可行的。你们按程序做就好,遇到困难及时反馈就好。”
然而接下来在跟董加买核对产品参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乌拉圭的水晶和国内产的水晶有什么区别吗?”
董加买感觉到了质疑,于是有些不快:“我有我的道理,你要是觉得不妥可以跟经理反映,或者自己上也行。”
把安如呛得十分堵心,只恨自己气势不够,也没有知南那样的怼人能力。
正在这时,老板打来了电话,说有事跟她商量,于是她丢下董加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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