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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秋天是安如这些年过得最安逸的一个季节。

妈妈果然没有再安排她去相亲——虽然她还是明里暗里表达了希望女儿能结婚的愿望,却没有从前的执着和焦虑。

放纵了一段日子后,安如又恢复了规律的作息。

她每天早起,在河滨的绿道上跑上一圈,随便吃点早饭,就满大街地晃悠。

每天她都去看看那株芙蓉花,仔细观察它今天有没有长出新的花苞、开出新的花朵,又小心地拾起地上的落花,将它们撒进花圃,免被清洁工扫走扔进垃圾桶中。

她带着怜惜、带着希翼地陪着它、守护它,在寻找、在等待。

可是等到天气一天天地变冷了,芙蓉花渐渐地凋零了,她也没有等那个背影。

安如坐在自己那有些冷的小房间里有些茫然,自己还在幻想些什么?还在等待些什么?魔怔了。

她晃晃脑袋,饮了一杯绿茶,就开始在键盘上敲字。

近日她的约稿越来越多,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再满大街地寻找了。也好,忙起来生活才有盼头,才能安慰自己没有在虚度年华、无所事事。

生活里唯一的波澜是李一白带来的。

他时不时寄来些自己种的瓜果,拍下学校里角角落落、孩子们的笑脸给她,写信给她:“今年的学生更多了,学校因此多增了两个班,聘了三位教师。桂花开了,风一吹满园香。”

安如啃着手里的梨,看着那些照片嘿嘿地笑。

正好上期的稿费下来了,她立刻买了两大箱书寄过去:“充盈一下我们的小图馆。”

虞红英也切了一盘梨,用签子扎上一块一块地吃,看着安如笑得鼻子都皱起来了,探过头来问:“这么开心呀!我瞧着你和这个人一来一往,好像关系挺好的样子——他是做什么的呀?家里几口人?人品怎么样?”

安如漫不经心地答:“他呀,是我以前支教的学校请来的工匠,可能干了!会做木工、会画画、会种花、会种水果,还会设计!很厉害的!”

虞红英:“是嘛,这么厉害!我看他挺关心你的……他应该还没结婚吧,不然也不能跟你来往这么密切,你们……”

安如忙道:“妈妈你又在想什么啦!我们就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啦!人家结过婚的,还有一个儿子。”

“啊,这样啊,可惜了。”妈妈有些失望,可是她眼睛一转,突然福至心灵:“结过婚?而不是已经结婚了!那他离婚了?“

这阅读理解的能力!

安如:“呃,那也没有,他妻子……去世了。”

“哦,真是不幸啊!那他现在单身?……不过带着一个儿子……不好,后妈不好当……不过,难得你不排斥一个男的……其实也不是不行……”

安如啼笑皆非:“妈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跟他,不可能啦。你想太多了!”

事实证明,妈妈并没有想多。

一周后,李一白带着李木果登门拜访了。

他提着一个果篮,捧着一束鲜花,牵着李木果安安静静地站在安如家的门口,礼貌地问:“请问这是季老师家吗?”

虞红英上下打量着他:“你是?”

“我是李一白,季老师的朋友,”他说:“路过这里,来看看她。这是我儿子果果。”

李木果脆生生地喊道:“奶奶好!我是季老师的学生,我的名字叫李木果,李子的李,木头的木,苹果的果!”

他长得机灵,今天又特别乖巧,一下子就击中了虞红英的心,她忙拉着李木果,邀请二人进了屋,朝里屋喊道:“小如,出来啦,你朋友来啦!”

安如出来时,看见李木果正从篮子里摘下一颗乌亮亮的葡萄,剥了皮,递到虞红英的嘴边:“奶奶您尝尝看,这是我和爸爸种的葡萄,我选了最大的一串拿过来,可甜了!”

虞红英叫了声“乖”,笑眯眯地吃了葡萄,又连连赞叹:“好甜哪!”

安如见李一白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膝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有些局促,不见平时的散漫与随意,禁不住笑了:“哎呀,稀客!李大师光临寒舍,篷筚生辉呢!”

李一白见安如俏皮地打趣他,不由地放松了些,笑道:“好久不见,你倒是胖了些。”

安如佯怒:“你知不知道,对一个女孩子说她胖是很残忍的事情?你才胖!”

李一白果然被吓住了,正要道歉,李木果却凑过来,摇着安如的手道:“老师变得更好看了!奶奶也好看,你们都好好看!”

听得虞红英心花怒放,慈爱地将李木果抱进怀里道:“你这孩子太招人稀罕了!走走走,奶奶给你拿好吃的!咱们不理她!”说罢便牵了李木果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安如为李一白泡了茶,两人坐下来聊了会儿学校的事情,这些事他早已在信上说过了,但他知道她愿意听这些,便又加了许多细节,一一道来。

末了,他说:“你许久没来,孩子想你了,我正好在这一带出差,就带他来看看你。”

安如听着李木果跟妈妈在阳台上聊得开心,笑道:“这个小家伙,还是这么会逗人开心。瞧把我家老太太哄的!”

李一白却没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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