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况且恩妖生得俊美,且于小生有救命之恩,小生感激都来不及,怎会害怕?
&ep;&ep;江浅如今已经换下了小八哥给他弄得那身行头,如今身上恢复了一袭羽毛幻化的素衣,乌发半挽着,别了一支从灵树上随手折下的碧绿枝条做簪子,一眼看去那气质当真如画中走出的谪仙一般。
&ep;&ep;哪怕他如今亲口说了自己是妖,状元郎也不可能对他生出惧怕的心思来。
&ep;&ep;妖魔鬼怪之所以令人族畏惧,要么是因为凶恶要么是因为形容可怖,而这两样江浅却都半点不沾。
&ep;&ep;江浅原身是孔雀,生性对自己外貌极为看重,最喜欢旁人夸赞自己长得好,闻言心情大好,眼底甚至不自觉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ep;&ep;郁辞舟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ep;&ep;鬓发凌乱面带微红的状元郎,正被眼底带笑的江护法搀着,两人这架势令郁辞舟骤然联想到了深夜密会的小情侣依依不舍话别的场面。
&ep;&ep;郁辞舟:
&ep;&ep;郁大哥?状元郎看到郁辞舟有些惊讶,带着几分询问看向江浅。
&ep;&ep;江浅将他扶到榻边坐下,开口道: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你的郁大哥吧。
&ep;&ep;江浅说罢没再逗留,径直离开了屋子。
&ep;&ep;半盏茶的功夫后,郁辞舟从屋内出来了。
&ep;&ep;魅魔呢?江浅问道。
&ep;&ep;放走了。郁辞舟道。
&ep;&ep;江浅闻言一怔,当即怒道:我替你救了那状元郎,你却放走了魅魔?
&ep;&ep;郁辞舟张了张嘴,示意出去说,众妖便离开了状元府。
&ep;&ep;你来的匆忙,我尚未给你看大理寺的卷宗。郁辞舟开口道:从各地呈报给大理寺的卷宗,以及兽族此前遭到魅魔袭击的情形来看,我怀疑魅魔不止一只。
&ep;&ep;江浅一怔,不由拧了拧眉头。
&ep;&ep;魅魔不受妖族管束,所以一直以来,这世间共有几只魅魔,谁也无法确切的知道。实际上哪怕是妖族统领的妖,数量也并非都是确切的。
&ep;&ep;比如江浅,他是禽族近千年来唯一的一只白孔雀。
&ep;&ep;可因为没有妖见过第二只,所以谁也没法确定这世上不会有第二只白孔雀。
&ep;&ep;魅魔亦是如此。
&ep;&ep;一只已经这么难缠了,若是有两只,那还了得?小八哥忍不住开口道。
&ep;&ep;郁辞舟沉声道:京城所有命格高的人,都被我做过标记,魅魔一旦侵入他们的梦境,便会泄露踪迹。
&ep;&ep;所以你今日故意放走了它,想顺藤摸瓜找到它的老巢,顺便找到另一只魅魔的下落?江浅问道。
&ep;&ep;这只是一个设想,也许两只魅魔并不认识,也许郁辞舟开口道:另一只并不是魅魔。
&ep;&ep;江浅闻言半晌不语,却没法再为放走魅魔的事情责怪郁辞舟了。
&ep;&ep;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除掉魅魔一事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说不定他真要和兽族联手。
&ep;&ep;众妖回到郁辞舟的住处之后,郁辞舟便让江浅歇在了灵树下。
&ep;&ep;江浅今日耗费妖力替状元郎修复了元气,郁辞舟那意思让他汲取些灵气补一补。
&ep;&ep;这卷宗里记着的另一些人不像是魅魔所为。江浅倚在灵树下借着烛火翻看大理寺的卷宗,一边看一边道:魅魔给人造梦,从不取人性命,只会吸取精气令其变成废人。
&ep;&ep;小八哥这会儿依旧是鸟身,趴在江浅肩头问道:另一些人是什么结果?
&ep;&ep;血液尽失,像是被吸干净了。江浅开口道。
&ep;&ep;小八哥闻言不由打了个哆嗦。
&ep;&ep;郁辞舟翻开一页,朝江浅指了指,道:有一个侥幸没死的,据他所说,那晚他也做了美梦,梦境与魅魔所造的几乎一模一样。
&ep;&ep;换句话说,犯案的另一个东西,虽手法和魅魔不同,却也是通过造梦,且都是那样的梦。
&ep;&ep;这也是郁辞舟会怀疑那东西同样是魅魔的原因之一,只是这魅魔比他们交过手的这只更为麻烦。
&ep;&ep;有妖族被袭击吗?江浅问道。
&ep;&ep;郁辞舟一怔,开口道:人族与妖族相互依存,有时候不必分得这么清楚。
&ep;&ep;那就是没有?江浅问道。
&ep;&ep;郁辞舟点了点头,看着江浅似乎想说些什么。
&ep;&ep;他素来知道江浅的态度,对人族毫不关心,所以他生怕江浅得知那东西对妖族没有妨害之后,便会选择袖手旁观。
&ep;&ep;却闻江浅开口道:没对妖族下手,应该是不敢,或者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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