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传来的轻微响动,吓了钟小荷一跳,她赶紧关上门。
这又是一声嘎吱响。
顾不上了,退回屋内噌噌噌就爬上床,拉好床幔。
心扑腾扑腾直跳,赶紧做了几组深呼吸。
外面有人急步走,似是有两人,一个竟是奔自己这边而来。
嘎吱~,门又开了,很快,床幔轻轻的被拉开。
钟小荷正脸对着里面装睡,来人看到钟小荷正在酣睡,轻轻舒了一口气。
听气息,这是个女人。
这人伸手给钟小荷又整理了一下被子。又在屋里转了一圈,这才轻轻关门离去。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低低的说话声:怎么样?
那女人道:没事,闺女睡的挺香,虎子那咋样,仔细看过了?
男人带着疑惑道:没啥呀,你是不是听茬了?
女人回了句:不可能,我还没睡着,怎么可能听茬。奇怪,明明听到有开门的声响。”
这女人声音有点耳熟,钟小荷总觉着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那男人轻轻嘀咕了一句没听清,只是外面一直有来回走路,还有偶尔开门的声响传来,想来并未立时回房睡觉,而是在四处查看。
闺女,得,穿到人家闺女身上了。
“哎~”
黑暗中,钟小荷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烙煎饼,内心充满了对这未知世界的忐忑和恐惧。
曾几何时,她也曾畅想过自己穿越古代,赚大钱,泡小鲜肉,可那是幻想,幻想。真要让她穿那肯定不乐意,古代什么状态?战争、饥荒、疫病……
可木已成舟容不得多矫情,矫情解决不了当前问题。
钟小荷开始思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该怎么去应对?
这也没有原主记忆,一丢丢都没有,等到天亮那是见光死的节奏。看这家人还挺在乎这姑娘的。
完了完了……
过关战术,装失忆?装痴呆?装疯卖傻……
怎么装都好难哦。
就算欺骗了一时,还能欺骗一辈子?再说那活着得多累,自己本就是个小可怜儿,还要继续可怜下去么?
逃么?一个小女子,分文没有,外面是个啥世界都搞不清楚,逃,更惨。
她四仰八叉的摊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嘀咕:钟小荷,你,前途暗淡。
渐渐瞎琢磨累了,竟然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约听见有鸡鸣之声入耳。
钟小荷一个激灵醒来。
该面对的要来了,可自己要以什么招数应对?
门嘎吱一声被人打开,床幔轻轻撩开,就看到了一张温柔可亲的脸。
来人是个皮肤白的发光,三十许的胖妇人,五官柔和细致,观之可亲。
看装束,似是唐宋时期。
且说这妇人看见钟小荷睁着眼睛,开始还没在意,只转瞬就是一怔,端详了好一会,才带着试探道,“闺女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钟小荷不知如何作答,一时有点呆愣,正心里想着是不是扮演失忆时,那妇人脸上却闪过一丝失望。
手上动作不停,她弯腰伸手,把钟小荷托起,嘴里温柔说着,“天亮了,得起床了。”
这一系列熟稔动作,仿似做过了千百遍。她似是也没指望得到对方回答,只一味自行说话办事。
钟小荷闪过一丝疑惑,同时也对这么大的姑娘还要人托着起床,也充满怀疑。
这里面,有事。
果然,接下来行动坐卧,一切都是那妇人手把手进行。
原来,这女孩本身是个痴儿,那妇人正是她的亲娘。
钟小荷被那妇人带着坐在梳妆台前,看到眼前的玻璃妆镜,心中一惊,这到底是个什么朝代,玻璃都有了。
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一张孩子的脸,年龄不过十二三岁。皮肤白嫩,就是两侧脸蛋有点肉多,五官比较紧凑。
这家生活应该不错。
那妇人在后面,把她头发散开,又用梳子轻轻梳过,嘴角笑眯眯的念叨着:
“闺女这头发真好,黑亮黑亮滴,左邻周主簿家,那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儿,可她家就一个闺女,那头发黄的。抠啊,有银钱也不在自家闺女身上使点,都用在儿子身上了。”
这妇人手上动作不停,眼睛还不时慈爱的看一眼镜子里呆呆的钟小荷。钟小荷的内心突地一热,随后内心又是一晒,自己这代入感也太不合时宜了。
这“亲娘”亲和力不是一般的强,让人不自觉去亲近。
“还是我闺女长得俊啊,还带着福相,右邻典吏家大闺女,瘦的跟个麻秸秆似的,腮无二两肉,啧啧,不是我咒她,以后啊,可能命不好。”
这原主的娘看着温柔,可也是个王婆,看自家的瓜怎么看怎么好。
这是怎样一户人家呢?左邻右舍都是官呐。
妇人的话还带着魔性,愣是让钟小荷暂时忘了危机感,竟真的又开始关注起镜中的模样。
嘿,还真是哦,这发质,比用了飘柔还飘柔,这大脸蛋子……满满的胶原蛋白,这纯净的眼,好像是不错哎,要是三层下巴再少两层就更好了,比起自己之前的麻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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