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都说“暗恋”是一颗酸糖果,可也许当你剥开糖纸,放入口中时,它是甜的,因为此时你抱有希冀,觉得可得一人心,ta对你微笑,说句话,都可以愉悦你一天的心情。但吃到后面糖果变酸了,因为你发现这条路不好走,彼时,你萌生想回头的念头,于是迫不及待把糖果咬碎。
&ep;&ep;——好苦,夹心是苦的。
&ep;&ep;——难回头。
&ep;&ep;甜的外表,酸的过程,苦的内核。
&ep;&ep;多年后,回味起来,也许你已经不喜欢ta了,觉得自己傻,但当时的苦味是不会忘的。
&ep;&ep;林可喜欢上了她的小叔,怎么会这样?
&ep;&ep;这样的情爱有违伦理,但却真实存在着。
&ep;&ep;余汐伊感觉自己一分为二,一半希望林可及时止损,这朵花儿含苞待放,正美好,没必要自断根茎;一半希望林可勇敢点,向那个男人道明自己的心意,别留遗憾,或许有转机呢?
&ep;&ep;而且天平似乎更倾向后者。
&ep;&ep;再过几年,他们大概没法不顾一切地表达爱意了。
&ep;&ep;那自己呢?
&ep;&ep;她渴望的感情没有林可那般禁忌,遥不可及,也要继续躲躲藏藏吗?
&ep;&ep;惊雷轰鸣,聒噪了世界,大雨滂沱,敲击了人心,将顾虑的高墙一点一点瓦解。
&ep;&ep;余汐伊坐起身,点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周辰往的电话,拇指悬在通话键上半晌,最终按下。
&ep;&ep;当她开始后悔时,电话已经通了。
&ep;&ep;“喂。”
&ep;&ep;他的声音平静无波,隔着电话显得低沉沙哑,耳畔是连绵的雨声,不知是自己这边的,还是他那边的。
&ep;&ep;“汐伊?”周辰往不确定地问。
&ep;&ep;“嗯,是,我在。”
&ep;&ep;“我还以为你不小心按到了。”
&ep;&ep;“没有,没有不小心。”
&ep;&ep;慌慌张张的。
&ep;&ep;周辰往内心发笑,“有事吗?”
&ep;&ep;“有,我……”
&ep;&ep;余汐伊手指抓皱床单,嘴巴开了又合,终是摇头无声叹息,道:“我来替凌潮向你道歉。”
&ep;&ep;还是没那个勇气。
&ep;&ep;“哦,那你应该让他自己来。”语气突然严肃。
&ep;&ep;“啊?”她一惊。
&ep;&ep;“我开玩笑的。”周辰往低低笑几声,振得汐伊内心酥麻,抱住膝盖。
&ep;&ep;开玩笑啊,她牵起嘴角,松口气,还好是开玩笑,她还和凌潮闹别扭呢。
&ep;&ep;“伤口疼吗?”
&ep;&ep;“不疼。”
&ep;&ep;“不疼吗?当时你都流血了,凌潮确实应该和你道歉,不过他那么要面子,估计是不可能了。”
&ep;&ep;“哈哈……嘶——”
&ep;&ep;他笑起来,牵动伤口,“好吧,说实话确实有点疼,哎,他是有多恨我,才会打那么重。”
&ep;&ep;周辰往若有所思,听汐伊道:“他不是恨你,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冲动,着急了。”
&ep;&ep;“你还帮他说话啊?”周辰往打趣。
&ep;&ep;“啊?有吗?”汐伊一愣,旋即否认:“没有。”
&ep;&ep;谁要帮他说话。
&ep;&ep;“有吗?没有。”
&ep;&ep;周辰往重复一遍,汐伊吸吸腮帮子,没忍住笑出声。
&ep;&ep;这一笑,就把这话题结束了。
&ep;&ep;“学长,在干什么?”
&ep;&ep;“唔……”周辰往垂眸看着笔记本,“本来是在练习英语听力的。”
&ep;&ep;按照以往,汐伊一定会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那你继续练习吧,再见,作别。可此刻,她不想那么快结束,“学长要不外放吧,我也想听。”
&ep;&ep;周辰往一时没说话,汐伊莫名紧张,不退缩地解释:“我也迟早要高三,就当提前练习了。”
&ep;&ep;其实,他们都知道,高二与高三,甚至整个高中年级的听力练习,都几乎没什么差别。
&ep;&ep;她也是在试探。
&ep;&ep;“行吗?”
&ep;&ep;课桌上,沙漏摆件静止着,白色的细沙淹没贝壳,海星,长长的海螺,冒出一个粉色的角。
&ep;&ep;她等待着。
&ep;&ep;当听到周辰往说好时,心儿跳跃,沉寂的地平线,太阳终于攀升,汐伊强忍住欢呼的冲动,躺倒,床儿似乎从没这么软绵绵,叫她深陷。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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