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忘归林外的月色下初遇,一个笑若春风,一个目沉星海,对于如今内忧外患的大缙王朝来说,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足以被后世载入史册。
可惜的是,有幸亲眼见证这一幕的,却只有五个人。
而且谁也不会想到,当日在这其中的一个少年,还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阿龙这个名字很普通,尤其在这位俊朗的少年身上更显得突兀,就算他如今所面对的不是夏生,也很容易被人家看出来是一个临场编造的假名。
但最令人意外的是,即便如此,少年的眼中也带着无比真诚的笑意,光明磊落。
仿佛是想要告诉夏生,此番欺瞒,实非愿也,而是有着某种难以言明的苦衷,还请不要责怪。
夏生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无比平静地回了一声:“幸会。”
与此同时,一道风风火火的人影也突然从马车中蹿了出来,一把搂住了阿龙的胳膊,显得极为亲昵。
“阿龙哥哥,还记得我吗?我是水儿啊,就是小姐身边那个贴身丫鬟!”
阿龙微微一愣,疑声道:“水儿?”
水儿喜笑颜开地点点头:“看来阿龙哥哥还记得我呢!”说着,水儿又回过头,咋咋呼呼地喊道:“小姐,小姐!快看谁来了!”
话音落下,叶小娥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眼中分明带着一丝慌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倒是阿龙率先反应了过来,笑着道:“小娥?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水儿在一旁抢先答道:“小姐在家里面被闷坏啦,就带着我们来白马镇散散心,今天本来说是出来游湖的,大概是大力迷路了吧,转着转着就到这儿啦,倒是阿龙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夯大力立刻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无辜,心想这关我什么事儿?
阿龙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而是如实说道:“手下人听说在这片忘归林中有王级灵兽出没,所以我就跟着来碰碰运气。”
“王级灵兽?”水儿一手捂住了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阿龙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近日也闲来无事,便不如出来走一走了。”
闻言,夏生心中也是一抖,难不成自己万年前所种下的那颗树种,已经长成一株王级的灵木了?
念及于此,夏生不禁笑道:“正好,我们也正准备进去看看,不如便同行吧。”
谁曾想,夏生的这句话一出,立刻让阿龙和水儿的脸色都微微一僵。
但阿龙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连声道:“那是再好不过了,我跟小娥和水儿姑娘也是多日未见了,今夜能相伴同行,是我的荣幸。”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阿龙身后的某人也站了出来,附和道:“是啊,是啊,人多也热闹些。”
夏生静静地打量着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心中颇有些讶异。
此人满脸的络腮胡,身着裘衣华服,脖子上戴着一条粗大的金项链,十根手指头都戴满了镶嵌了各种宝石的金戒指。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暴发户。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换句话来说,想要看清一个人的秉性、脾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看他身边的朋友,他所在的圈子。
可偏偏,这个中年人与阿龙的气质截然不同,犹如云泥之别。
若非亲眼所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这两个人会出现在同一个场合里面。
但最令夏生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个金光闪闪的暴发户,而是一直站在阿龙身后,将面容尽数隐藏在夜色中的那个女子。
夏生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至少能看到,这个女子的身上穿着一套利落的黑衣,头上戴了一层浅浅的面纱,若非夏生的观察力极其敏锐,恐怕也很难发现此人的存在。
她就一直这么低眉垂首地站在阿龙身后,气息收敛得非常隐秘,就像是阿龙的一道影子,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便在夏生观察阿龙身边的这两个手下的时候,水儿也回过头,看向了自家小姐。
仿佛在征询着对方的意见。
“小姐,你看呢?”
叶小娥的脸上写着犹豫,歉声对阿龙说道:“此事,我恐怕要与阿生……与夏公子再商议一下。”
说着,叶小娥来到夏生的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夏生嘴角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心中暗道:“如此看来,还真是有趣了。”
嘴上却说着:“啊,对,也是我有些冒昧了,还请龙兄稍待片刻。”
言罢,夏生与叶小娥慢步走到了旁侧,也不知道两人悄声低语地在说些什么。
眼看着两人渐行渐远,阿龙不禁轻笑道:“怎么,堂堂叶家大小姐,不在洛阳祸害那些公子哥,怎么有兴趣玩儿起假扮丫鬟的游戏了?”
水儿也是浅浅一笑:“我也很好奇,以殿下如此尊贵的身份,身边竟然只带了两个人,就敢离开洛阳城,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难道不担心太子趁机对您动手吗?”
阿龙没有回答水儿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那个夏生不是你们叶家的人,甚至不知道你的身份,却能够让你如此维护他,让我想想,莫非最近京城里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婚约一事是真的?他就是叶帅给你挑选的那个未婚夫?”
毕竟还是道行浅了些,不过三言两语,水儿就被阿龙挑起了怒火,暴跳如雷般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在本姑娘的背后乱嚼舌根子!待本姑娘回去,一定要好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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