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是,当初我们是签过一份合约,合约上写着我愿意受雇于霍震东,五年内不得自行离职,这五年内,我要负责他霍震东在北京的住所瑁园的日常清洁,维护,还有他本人的饮食起居,如果我擅离职守那就是我的违约,这份合约当时签时我是连看仔细都没来的及看,就在他和他一位助理的监视下,匆匆签上了名字,现在想来,就是那纸合约,在今天把我推到了一个更水深火热的境界。
我哥哥死了,我却还不得不继续履行合约,不到时间我根本就不是自由的人。
我一下绝望了。
“不,你不能这样逼我!”我喃喃说道:“你不能这样逼迫我,就算是合同,那合同当初也是你逼迫我签的,那合同根本就不合理!”
“我逼你?”他声音大了起来,“我逼过你吗?那当初是谁来找我的?是谁跪在我的面前苦苦恳求我,说什么都愿意做?你现在说我逼你?”
我呆住了。
他继续冷笑,唇角微微上弯就象两条刀子割过的痕迹一样,又冷又深。
“佟月我告诉你,你别他妈的现在在我面前端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你有本事就去告我!说我威胁你!我逼你的,或者。”他冷笑:“说我强奸你也行啊!我强奸了你,把你扣在我身边,还不给你自由,你想怎么告我都行!甚至……,”他讥讽地说道:“你还可以走!瑁园大门不上锁,你想出去就出去!我并不会软禁着你!可是我也提醒你,你最好别惹我,别走那条路,真的逼了我,我要想捏死你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
最后这话说得虽然声音不狠,可是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心里,就好象一记记重锤一样,我顿时瘫软在了座位上。
他竟然这样说?
禽兽,果然是禽兽!
回来的时候我也设想过无数个结局,我想和他摊牌,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不耐烦我了,让我滚蛋。我觉得霍震东心里是厌恶我的,这两年来他并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我也不是一个真会讨人欢心的玩物,比起他那些女朋友,我是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段没身段,他留我在身边也只不过是惹他心烦。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忍我这么久,现在又冲着我咆哮,不许我走!
我真的感到绝望。
霍震东也有些气,他自己倒酒,倒完了一杯酒他重重的把酒瓶放到了一边,端起酒杯他要喝酒,但又象是想起了什么事,手指捏着酒杯在那沉思,忽然间,他手一挥,啪的一声,狠狠就把酒杯掷在了地上。
酒杯碎了,红色的液体翻在地面上,象血液一样。
“滚!”他沉着脸喝我,“他妈的你给我滚出去!”
我面无表情地起身,缓缓地往餐厅外面走,刚一走到餐厅外就看见惠姨,管家,保姆,还有司机,他们本来是聚在另一间餐厅象是在聆听我们这边动静的,现在一看见我出来,大家都是吓了一跳往后缩,一下子几个人撞在一起,十分慌乱。
两年来我和他们也算是共事一主,在一间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大家多少都有些感情,看我出来,大家只能用无奈的眼神目送我,谁也不敢吭声。
我慢慢走回二楼那间小卧室,关上门,坐在单人床上。
屋子里一片漆黑,空气里死一样的沉寂,偶尔间耳边会传来远处几声狗叫,霍震东这所北京郊区的豪宅就象一座幽灵古堡一样,透着邪异的气息。
我躺在床上静数时间的走动,电影画面一样想起了这两年来的事。
这两年我跟着霍震东,受着他所有的坏脾气和无端生事,开始他对我还新鲜了两个月,待我蛮和气,但由于我不会讨好他,很快霍公子就厌烦了我,他开始冲我冷脸,骂我,朝我冷嘲热讽,心情不好时把酒泼到我头上,嫌茶太热把茶水泼翻在我身上,甚至……,在那方面也变着花样的折磨我,各种各样的方法,我忍,为了我哥哥我部都忍了,可是他却变本加厉,我越忍他就越多的花招,有时候我都在想,他前生是不是容嬷嬷,怎么会有那么多刁钻的花样。现在,他又不肯放我走?
我只感觉到绝望,如果说从前活着还因为有一个信念在支撑我,那现在,失去了这个信念,唯一最疼我的亲人已经不在了,我还有什么指望再活下去?
我摸黑下床,在我的大衣口袋里翻找,终于我找出了那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