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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眼,为菩萨奴的独有特征。

宫里所有的菩萨蛮男奴深夜被召集,他们有的连大昭话都说得非常不熟练,此时周围尽是举刀的侍卫,刀光之冷寒,让一个个噤如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王久目光扫过这下方跪着的一个个菩萨蛮男奴,细长的眼眸挑起,“咱家有事要问你们,你们需得一个字不落地答仔细了。”

他问的是今夜子时到丑时,各人分别在哪里,都在做什么,可有人证。

大部分答案是在睡觉,同屋人可做证。

也有的那个时间在拉货,菩萨蛮男奴是宫里最低贱的,比太监这种无根之人还要低上一级,因为他们是奴隶。

有些贵人嫌菩萨蛮男奴脏眼,不想白日看到。一些私底下作威作福的太监也有不少拿菩萨蛮男奴出气的,白日做了活,晚上也派活。

毕竟死一两个菩萨蛮男奴,宫里没人在意。

没问出个子丑寅卯,王久往上首那边看了一眼,见到他家主子脸色已经沉下来,心里大呼不妙。

他重新看向那些菩萨蛮男奴,“看来里面当中有人不说实话,大昭律法,一奴隶犯罪,其他奴隶隐瞒、知情不报,判同罪。上刑!”

一个个被拉上长板凳,不是一起被打,而是按顺序逐个来。第一个直接被堵了嘴,手脚用麻绳捆得严严实实,再身板结实的汉子也别想挣脱。

两旁的侍卫举起板子开打,没人报数,也没人说打到什么程度就停。旁边同样被捆住的菩萨蛮男奴,有胆小的,已经吓得马尿湿了裤子,腥臊味直透出来。

王久不是第一次给人动刑,早就让宫女们抬了大香炉放在二殿下身侧,保证二殿下不闻到不该闻的腌臜气味。昭霁元的确也没闻到,被浓重香气笼罩的他此时闭着眼,以手撑额,忍耐地坐在此处。

第一个奴隶仗刑结束,离他近的第二个奴隶此时骨颤肉惊。他瞧得清楚,那人是生生被打死了。他立刻尖叫起来,说的非大昭话,好像已经吓得神志不清。

可饶是如此,仗刑仍在继续。

他也被堵住嘴,这板子落的位置不是臀部,而是后腰。

这算得上最阴毒的杖刑。击打此处既痛,还能留下后遗症,侥幸在杖刑活下来的人,也会落个下半身不遂的结局。

打到第三个奴隶的时候,终于有不同于哭饶的声音响起。

“玉山不在!玉山不在这里!”一个菩萨蛮男奴发喊连天,他边喊边看旁边挨打的人,看到对方俨然要断气,面如金纸,他快骇破胆,下半身流出的黄液滴滴答答顺着长板凳流下,“我今夜没看到玉山,一定是有他问题!”

他不知道贵人到底想从他们口里得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但至少他前面的回答是让贵人不满意的。他绞尽脑汁,把玉山的事捅得一干二净。

他们都在这里了,只有玉山不在。

“玉山有个匣子,我曾看到他每日抱着那个匣子睡觉。”他觉得也许贵人是被偷了什么东西,只要把玉山交出去,他们这些人就都能活下来。

在听到“玉山”这个人名时,昭霁元就睁开了眼,抓过旁边宫女递过来的香囊,轻掩鼻子。王久一直注意着昭霁元的动静,看到此景,会意地让侍卫们停手。

“匣子里是什么?”

那个奴隶大汗涔涔,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看到王久又要抬手,他慌乱地说:“是珠宝,是珠宝……”王久的皱眉让他意识到自己说错答案,余光都瞧见了举起的板子,喉咙瞬间像被掐住,但在下一息还真让他说出点东西。

他说出了一个日期,说那天晚上玉山很晚才回,第二天身上就多了个匣子。

日期是马厩当夜。

也是昭霁元在碧纯宫等昭懿回的那一夜。

王久跟在昭霁元身边多年,他比其他人反应都要快,当即让侍卫住手,再给旁边候着的徒弟使眼色。卫原带着人碎步上前,把死的伤的奴隶全部用白布从头到晚罩住,免污了主子的眼。

供出玉山的奴隶眼下惴惴不安,他一时听到自己喘如水牛的呼吸声,一时听到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奴才们脚步要轻,最好一点声不出,女子又以体柔娇美为佳,也不能发出太大的脚步声,当今圣上和皇子们则不用受此类限制。

眼帘进入一双玄青云头靴。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耳朵飘进一句话。

他听不出声音主人的意思,只能把刚才说的一字不漏地又讲一遍,还说:“奴隶吾拉木以月神起誓,绝无假话!”

“一月十八日……一月十八日。”他听到那位主子把他说的日期重复了两遍。

昭霁元温和地转过头唤自己最得力的奴才,“王久,去找到玉山。”

他俊美的脸被月色照明,宛如戏文里唱的皎皎君子。

“还有,叫女医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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