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懿什么都没说,把衣服团成一团抱走了。她去找店小二要了个盆子,把华妫容的衣服丢进去,再往里面加水,就转身回房。
柴房里多了几样东西。
床板上脏兮兮的床褥换成了干净雪白的,瞧着像新的。新床褥上放了一套新衣服、一双绣鞋、一瓶药和一卷新纱布。
店小二知道昭懿还没吃饭,这会子重新给昭懿把饭热了热,送过来,见人盯着床上的东西,主动说:“是跟姑娘你今儿一起来的一位客人送来的。”
他不清楚名字,形容了下那位客人的长相。
店小二的描述里,送东西的人像是夜柳。
夜柳送来的衣服料子虽然比不上昭懿现在身上穿的,可总比没有好,昭懿换了衣服,把染血的鞋子也换了。新绣鞋有些大,但倒适合她受伤的脚。
她把身上受伤的地方都洒上药粉,用纱布缠好,再去收拾院子里的一盆脏衣服。
用没受伤的手指压一压衣服,让水完全泡住衣服,再吃力地将浸了水的衣服单手拎起来,搭在晾衣绳上,就算完成了洗衣服这个重任。
华妫容只说把他衣服洗了,又没说要洗干净。
翌日清晨。
柴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华妫容一进柴房,先将柴房打量了一圈,再看向柴房唯一的木板床上。床上被子里睡着人,小小一团,看姿势像是蜷缩着,头也埋在被子里,头发丝都藏得严严实实。
他踱步过去,极其不客气地将被子扯下,被子里一张红滟滟的脸,艳得不正常。
冷不丁被人扯开被子,沉睡的少女乌黑眼睫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眼睛通红。她注意到自己被扯开的被子,探出一只小白手将被子抓住,似乎准备重新把自己藏进去。
可华妫容不准备让她如意,他单手压住被角,声音很不高兴,“谁让你勾引夜柳的?”
没有哪个女子能承受这样的污蔑,昭懿不免反驳道:“我没有。”
可惜她声音虚弱,反驳起来气势不够。
“没有的话,你身上的衣服哪来的?不是夜柳给你买的?”华妫容冷哼一声,“若你之前老老实实从了夜柳都算了,我倒懒得管你,你自己要死要活不愿意,现在又去勾引夜柳,你是何居心?”
他没想到被自己质问的人居然比他还生气,还蹭的一下坐起来,“我没有……”那个词对于昭懿来说难以启齿,她抿了下唇,“是他自己买东西给我的,我没有跟他说话,你不应该来指责我,你若想管束你的下属,尽可以去找他。”
“你没有勾引他,他怎么会给你送东西?”
“若有人给你送东西,那就一定是你……那个人家了吗?”
这句话一出,华妫容倒不说话了,他盯着昭懿,好半会偏头,轻轻一笑。
“蠢东西,你跟我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太嚣张了?你们大昭的宫女都是这么目无尊卑吗?”
昭懿浑身一僵。
而华妫容似笑非笑。
他看着她低头掀开被子起身,从床上下来,膝盖慢慢弯下去跪在了地上。
对着自己未婚夫跪下来,还是敌国少主,不可谓不耻辱,但昭懿还要说:“奴婢知错。”
昭懿低着头的时候,头顶被拍了一下,动作力度像极了一位主人在拍自己宠物的头。
“这样才乖,乖的人才活得久。”华妫容只拍了一下就收回手,收回手时还有些嫌弃地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勾引我的下属,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说完,他抬腿离开柴房。
经过院子的时候,不免再一次看到晒在晾衣绳上的衣服。衣服皱巴巴地搭着,经过一夜还湿漉漉的。
他一把将衣服扯下,重新丢进木盆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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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懿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生病了,她发烧了,又因脚伤,走路都是飘的,早膳也--g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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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过后,华妫容的人便要再次出发,她站在客栈门口,看着那些人纷纷上马。她没有选择,只能走到华妫容的马旁边。
华妫容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瞥她一眼,就收回视线。
昭懿对着他说:“奴婢今日实在走不动了。”
她还是想活下去。
如果在这里放弃,那她之前做的努力算什么?她甚至为了和亲,亲手杀了一个人。没了公主身份,她意识到自己也只是个俗人,想努力活下去的俗人。
华妫容闻言,手里的马鞭堪称轻挑十足地挑起昭懿的下巴,“走不动又如何?”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对待,昭懿因生病而泛红的脸变得更红,是羞恼。
她没有扭开脸躲开马鞭,而是忍耐着伸出手抓住华妫容的袖子,“主、主子能否带奴婢一起骑马,求……求主子了。”
差不多她刚抓住,华妫容就立刻收回手,袖子连带一起被扯回去。他看了一眼前方,再看向昭懿,眼里有着忍耐,那瞬间昭懿再一次从他身上察觉到杀意。
这种浓重杀气让她不禁退了一步。
“少主。”
一道声音插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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