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谒完毕之后,教皇对外宣布对早期抗罗宗领袖马丁·路德等教徒的谅解,解除了一些历史遗留的处罚声明;德国的新教领袖们则在谢绾的授意下对教皇表达了敬意,承认其部分对上帝意志的解释权。
法国人和萨丁人在得知这一消息后,都愣了一下,一道裂痕在两者之间悄悄滋生。谢绾本来还抱着要跟法国人接着耗下去的心思,不过事实证明他低估了教皇与法国皇帝的亲密关系。在他拜谒了教皇不到一周,柏林就收到了法国人秘密发来的谈判要求。
法国人还是很实在,给出了两个谈判条件,第一,萨丁王国原计划给予法国的尼斯和萨伏伊地区,法国还是要拿到手;第二,给教皇的领地是法国和德国共同奉献的,未来法国要驻军在教皇国内,美其名曰保护教皇。
谢绾觉得拿破仑三世还是很上道的。后一个条件很公平,大家都驻军,这样缓冲区就有保障了,而且好像还有点很特别的意味在里头。果然,秘密谈判刚刚结束,教皇以“敌视教皇”为由,宣布对萨丁王国国王维托里奥·伊曼纽尔二世和内阁体成员“绝罚”,法国的军队应声打出“卫教军”旗帜,调转枪口,以“剿灭教敌”的名义,就地缴了萨丁军的械,然后顺势逼近萨丁王国首都都灵。
奥地利军见势也打出“卫教军”旗帜,在德联邦军队的帮助下,拿下了伦巴第,要求帕尔马、摩德纳、托斯卡纳三个公国接受并入教皇国的协议。
局势一夜之间反转,据说萨丁国王维托里奥·伊曼纽尔二世在寝宫里嚎叫了一整晚。不久之后,维托里奥·伊曼纽尔二世被迫退位,萨丁王国降级为萨丁大公国,王储翁贝托一世继位萨丁大公;内阁成员部被捕,不过也没太受为难,随后也陆陆续续被削职为民后释放。
法德两国说到做到,以罗马中心线北沿线为界,将北意大利划分为东西两个势力区,各自驻军,用军队捍卫教皇对北意大利的统治权。教皇则派出多位司铎枢机主教前往北意大利各地区,成为当地的最高统治者,接受当地大小贵族的效忠。
两国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教皇对萨丁王国人员的绝法令和北意大利落入法、德之手的消息几乎同步达到欧洲各国,整个欧洲被惊得目瞪口呆。
不过各国的反应也不尽相同。德联邦内部虽然有不小的争论,但威尼斯港被彻底并入德国之后,内阁宣布将建设一条从鹿特丹港横穿德国直达威尼斯港的西南欧大铁路的消息立即引起了更大的注意,人们纷纷讨论新的投资机会,不再关心阿尔卑斯山那头的事情;天主教国家反应比较平静,这些国家宗教势力根深蒂固,教权高于王权的思想在农民中仍然有很大市场。虽然法国共和主义者骂骂咧咧,但法国农民却认为拿破仑三世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情;新教国家则表现出极大愤慨,其中英国骂的最为起劲,泰晤士报不仅攻击法、德“侵略”萨丁王国,更把德国新教与罗马教廷之间的和解看作是宗教背叛。
一时间舆论似乎回到了十六世纪,大有要打宗教战争的意味。不过这也就是舆论战而已。英国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本来意大利就是法国和德国的势力范围,挑起战争就为了折腾德国,现在局势也是恢复平静,英国人没失去什么,于是逞了口舌之快之后也不了了之。
只是英国首相巴麦尊有点憋屈,他让英国躲起来挑唆法国人出头,最后却因为态度暧昧让德国人把法国人拉了过去;还令他不悦的是,在德联邦志愿军翻过阿尔卑斯山时,俄国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让德国人正式占领了威尼斯,加强了东地中海的实力。
不过巴麦尊的难受,远比不上此时的亚历山大二世如坐针毡。
芬兰、立陶宛、乌克兰的叛乱让他焦头烂额,大量军队被派到这些地区去平叛,本来就不充裕的军事力量捉襟见肘;波斯帝国在高加索地区的大规模进攻,更是让俄罗斯掏尽家底应对。
相比之下,远东的问题就不太顾得上了。
库页岛方面,江户幕府在布鲁默的撺掇和支持下,派遣时年三十四岁的幕府海军传习生头役胜海舟为总指挥,进攻库页岛。
胜海舟是幕府官僚中的开明派,自幼接触西方军事,在美、德军舰到来之前,就通过荷兰人研究西方海军,在近代海军理论与武器技术上都堪称江户幕府第一人,也是幕府西式海军的缔造者。他在不满三十岁时,向幕府提交了《海防意见书》,对江户湾海防做了深入分析与建议,其内容完是像出自西方兵家之手,所以其时无论保守还是开明派权臣都对这个年轻人非常看重。
俄军在库页岛上仅有不足千人的留守部队,被胜海舟一战而下,顺利收复了库页岛南部。虽然这并不是体现胜海舟军事才华的战争,但为他的官场生涯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外东北方面,在俾斯麦的反复劝说下,咸丰帝终于下决心着兵部郎中左宗棠率两万军进攻黑龙江上游。左宗棠的参谋中有数名德军教官,部队中还有德军的数个火炮及机枪营。
这场战争远比胜海舟的库页岛战役艰苦。
此时的东西伯利亚总督是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穆拉维约夫。此人年少时边加入军队,战功卓著,终生从事探险和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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