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虽然找到了人,但因打了威尔斯,跟周映月闹翻,一气之下就跑回来了,这会儿正躲在屋里喝闷酒呢。元子青说了两句话,他只含含糊糊的应着,根本没听明白,便只得罢了。
&ep;&ep;昔日何等飞扬跋扈的二公子,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元子青站在门口看着,不免觉得好笑。这世上的事,果然一物降一物。
&ep;&ep;情之一字,不是身在其中,谁都说不明白。所以元子青虽然心疼自家弟弟,却没想过插手他的事。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去了澄庆园。
&ep;&ep;福王深受皇帝信重,手里管着一摊子事情,这会儿还没回来。福王妃正跟身边的人商量府里的事,听见元子青过来,便挥手让人都退下了。这后宅里一日也没有几桩事情要处理,自然是儿子更重要。
&ep;&ep;“儿子给母亲请安。”元子青走到福王妃面前,微微躬身道。
&ep;&ep;“起来吧,你怎么也多礼起来了?”福王妃携着他的手把人拉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
&ep;&ep;元子青虽然很瘦,但却身姿如竹,宁折不弯,身上自有一股气度。福王妃在满意之余,又不免心下叹息。她两个儿子都是这样的优秀,让她骄傲不已。可偏偏长子的命不好,遇上了这样的事,以至于落下一身病痛,备受折磨至如今。而且也因此连前程都不会有了,让她怎么不怜惜?
&ep;&ep;“好孩子。”福王妃很快松开了元子青的手。实在是母子两个极少亲近,元子青小时候大半时间倒住在山上,即便回家也只是静养,很少跟福王妃亲近,更不会像小儿子那样调皮撒娇。长大后更是跟家里人也客客气气的,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ep;&ep;时间长了,福王妃即便是想亲近儿子,也不知道怎么亲近了。
&ep;&ep;元子青也顺势后退几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自有丫鬟们奉了茶上来,轻轻放在他面前。
&ep;&ep;福王妃这才道,“我恍惚听说,子舫那里又闹出什么事来了?”
&ep;&ep;元子青站起身道,“回禀母亲,不是什么大事。是儿子这个兄长没有管好他,让母亲费心。”
&ep;&ep;“坐着说话便是。”福王妃道,“娘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听说外头闹得沸沸扬扬,到底不好看。我听说,是跟周翰林家的姑娘有关?”
&ep;&ep;“是子舫不懂事,惹得人家姑娘生气罢了。”元子青含糊的道,“他也该吃点苦头了,免得总是这样无法无天。”
&ep;&ep;福王妃便不再多问。只要孩子们心里有数,她并不狠管着,免得拘束了孩子。说完了元子舫的事,视线就落在了元子青身上,“他胡闹也就罢了,倒闹得你不清净。”
&ep;&ep;“无妨。”元子青脸色柔和了几分,“这就是兄弟了。”
&ep;&ep;福王妃点点头,又问,“你们今日去了东山寺?可曾见过慈惠法师?”
&ep;&ep;说到这个,元子青面上的表情严肃起来,“见过了。大师让我以后不必再上山。说是我的病就是如此,他只能做到这一步。”
&ep;&ep;“什么?”福王妃乍闻消息,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都跟着晃了晃。慈惠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她的子青——已经没救了不成?!
&ep;&ep;元子青也没料到她这个反应,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自己没说清楚,连忙起身安抚住她,“儿子没事,只是也不能调理得更好罢了。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已习惯了,实在也没什么可担忧的。娘不必如此。”
&ep;&ep;福王妃的眉仍旧皱着,握了帕子的手捂住嘴,“我苦命的儿……莫非就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ep;&ep;见元子青轻轻摇头,她身子一软,就靠在了椅背上,素日里挺直的腰背陡然弯了下来。其实治了这么多年,究竟如何大家都心里有数,但总要治下去,并且抱着一种微薄的期望:万一就好了呢?
&ep;&ep;然而现在,是连这最后的自欺欺人都被打破了。
&ep;&ep;气氛陡然沉默下来。福王妃心里憋得难受,想哭几声,又怕更加惹得儿子伤心。她的儿子,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天下变成现在这样的啊!老天爷为什么这样不公,偏偏就是她的儿子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和折磨?她宁愿承受这一切的是自己。
&ep;&ep;元子青就在这时轻轻开口,“娘,我……想成亲了。”
&ep;&ep;福王妃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啊……你要跟谁成亲?”说完之后才陡然回神,原本还处在极度伤心之中,生生又扭转成了欢喜,“你是说你想成亲了?”
&ep;&ep;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难以置信。
&ep;&ep;这件事她不是没有提过,但每次都被元子青轻易的拒绝,她又不敢强求,只好自己心底担忧。
&ep;&ep;此刻听到这话从元子青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又惊又喜,一时连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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