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炫坐在马车上,用锦带把大口裤管牢牢地绑着。他收拾好了行囊,也收拾好了心情,一伙人大约十多个就这么啟程了。郑炫挟长弓,配短剑,他让黄贵揹着长匣,要拚在一个月内来回。但是路途没有他们想的顺遂,离开长乐山庄不久,他们路过的第一个小村镇,就遇上了奇怪的事情。
&ep;&ep;「他们来了,快跑啊!」「快跑快跑,正清宫的人来了!」有十多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汉,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路上的行人摊商避之唯恐不及,须臾间这群恶煞已经包围了郑炫一干人。
&ep;&ep;「有道是英雄出少年,果真不假,一日连破数十寨,郑公子着实了得。」
&ep;&ep;讲话的是一个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男子,他双手抱着胸,怀里揣了一支剑,态度极其嚣张、傲慢。
&ep;&ep;「前辈过奖,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此番所为何事?」郑炫看出对方不怀好意。
&ep;&ep;「在下正清四圣之一,太阴天师-陈正道。咱就明人不说暗话,你那八面玉霄剑是个上古邪物,若稍有不慎,唤醒了上古邪神,恐怕将致生灵涂炭。」
&ep;&ep;这名男子搓着他细细的鬍子,头头是道地讲给郑炫听。郑炫听明白了,原来这帮人就是为了夺剑而来,只是郑炫不解,为什么走漏了消息,引得全城尽知。
&ep;&ep;「若真如此,那么苍生危矣,不知天师当如何化解?」
&ep;&ep;「可将此剑交付于我,只要我将它浸于正清宫的玄灵圣水中,七七四十九日后,方可化解其中戾气。」
&ep;&ep;郑炫听完哈哈大笑,这般唬弄三岁小孩的把戏,有谁会信。
&ep;&ep;「倘若我不交,如之奈何?」
&ep;&ep;「小子,我们正清宫所做所为,都是为了眾生,任重道远。」说话的是一位腆着肚子的彪形大汉,身上瀰漫着酸臭味,满脸横肉,脑满肠肥,肩上扛了一把大锤,他看起来似乎急了,没好气地回着郑炫。「因此今日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ep;&ep;「看来阁下也是正清四圣,敢问大名?」
&ep;&ep;「岭南猛虎,詹豪。」
&ep;&ep;「另二圣是否也都来了?」
&ep;&ep;这时走出一个黝黑的男子,手持凤头铬,生做奇形怪状,歪七扭八。他用沙哑的声音回着:「十殿阎罗,何锡。」
&ep;&ep;再走出一位,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人,拿着铁勾,说:「东海一枝梅,丘齐。」
&ep;&ep;「如此看来,我不把剑交出来,你们是不会放过我了。我有个提议,不必兴师动眾,你们四个,要是能打败我一个,我便双膝跪地将剑奉上,如何?」
&ep;&ep;「你究竟是英雄出少年,还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你说吧,谁先上?」陈正道一脸不屑地问着。
&ep;&ep;「陈正道?你们就一起来吧,我让你们就地成道!」郑炫跳下了马准备迎战,犀利的眼神震慑了后方的所有人。
&ep;&ep;「这是你自找的!」正清四圣一起衝过去,结果郑炫赤手空拳,用了四招,打趴四人,刚好一招一个。接着他上了马,叮嘱黄贵把剑看好后,继续前进,正清宫里所有人纷纷闪避,甚至还有不少人跟随了郑炫的队伍。
&ep;&ep;自从离开这座小镇后,一路上总有个人影,在远处跟着郑炫,郑炫当然也发现了,他在默默观察这人,这人也在默默观察着他…
&ep;&ep;楼兰城,曾经如此金碧辉煌,现在却只剩下几片断垣残壁,散落一地的金刚、与各种佛像,增添了这座城的死寂,无尽的黄沙,吞噬了不知多少阵亡的将士,饮尽了不知多少热血,不可一世的鄯善国首都,如今只剩下一些乞丐与游民,与几个不知名的黑甲武士,从事着未知的交易,这副景象,这座荒城,充斥着诡异的气氛…约莫在数年前,楼兰城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当时楼兰正面临满城烽烟,因为那时正值高车入侵,城下已被围得密密麻麻的,鄯善的守军节节败退。在这大片人海中,难得看到了一支来自中原的队伍。
&ep;&ep;「高将军,您瞧,果真不出我所料,苻氏一族全跑这来了!」
&ep;&ep;说话的是一位个头高大,气度不凡的青年,他指着楼兰的城门下,有他们一直以来要追杀的敌人─另一批来自中原的人,他们虽说手持兵器,但却一身平民装束,显然不是官宦人家。
&ep;&ep;「维平兄弟,你领二百铁骑,杀至门下,直取曹清,莫与鄯善交兵,待城破后,对付苻氏一族我自有法子。」
&ep;&ep;这青年名唤曹诛,字维平,是长水校尉高若明的表亲,回应他的人正是高若明。高若明表面上是奉卢脩大将军之命,协助高车平鄯善,但实际上他是为了处理一件不为人知的私人恩怨。卢脩大将军又是什么人呢?那时北国皇帝年幼,因此使得他在朝中一手遮天,他可以说是高若明的直属上司,那时的高若明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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