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三道痕迹。有一道深一些的,还在往外面渗血。
&ep;&ep;这滋味可不大好受。
&ep;&ep;叶大龙只气的暴跳如雷,一张脸涨的跟猪肝一个颜色。也顾不得笤帚上面扎人的竹枝了,伸手就想要将叶细妹手里的笤帚抢过来。
&ep;&ep;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笤帚的柄,忽然被人一把给强行拉开。
&ep;&ep;拉开叶大龙的人是他媳妇,名叫柳兰花。穿一件黛紫色的细布比甲,脸上搽脂抹粉的,脸颊上的水鬓也描画的长长的。
&ep;&ep;“你这个人,”柳兰花一边拉开叶大龙,一边说他,“咱们今儿来是做什么的?是来跟细妹说一件大喜事的。可你怎么上来就惹细妹生气?”
&ep;&ep;一边喝叫他到旁边待着去,一边面上堆起一脸的笑意来,转过头跟叶细妹说话。
&ep;&ep;“细妹啊,你知道你哥这个人,就是个浑人,说话都不过脑子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ep;&ep;可惜她这糖衣炮弹没有用,叶细妹的脸比刚刚更沉。
&ep;&ep;“我哥不是个好东西,难道你就是了?”
&ep;&ep;叶细妹手里的笤帚还高高的举着,好像随时都会朝着柳兰花打下来。
&ep;&ep;“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和我哥心里那些见不得人的算计。说什么姓赵的那户人家是个富户,儿子也是个有力气的,知道疼人。真那么好的人家,儿子能三十多岁都没有娶亲,看上我这个寡妇了?不定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十里八乡的都没有人敢嫁,你们受了他家的钱财,就来哄骗我,要将我往火坑里面推。”
&ep;&ep;说到这里,叶细妹生起气来。将手里的笤帚放下,伸手指着柳兰花和叶大龙就骂道:“你们两口子可真是黑心肠。十几年前,我娘刚死,你们两个就嫌家里多了我,将我嫁到叶家来。叶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两间破烂房子,瘫痪在床的老娘,还有个只知道哭的年幼小妹妹。十里八乡但凡有闺女有妹妹的人家都不肯让人嫁过来。你们倒好,给我定了这门亲事。成亲的那天还告诉我,往后两家不要再往来。生怕我去你家打秋风,过了穷气给你们。我心里记着你们说的这话,这十几年哪怕我再苦,再累,都没有上过你家门一次,你们也从来没有过来望过我一眼。怎么现在我一死了男人,你们两个就巴巴儿的找上门来,劝我再嫁?我呸!我现在要是信了你们是真心为我好,替我着想的话,那我才真的是脑子被驴给踢过。”
&ep;&ep;一篇话说的柳兰花讪讪的,脸上很挂不住。辩解着:“早先是我年轻,不懂事,才会跟你说那样的话。可是后来我不是主动登你家门,想要跟你重修旧好,你现在......”
&ep;&ep;“那是你看我日子过的好了,想要来跟我打秋风了,不然你会主动登我家的门?”
&ep;&ep;叶细妹目光不屑的睨着她,“原本我心里还想着,你们就算再不济,也是我哥嫂,以前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谁晓得你们倒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感恩,也不知道廉耻。我家男人才刚死了半年,你们两个就过来叫我改嫁。打量我不知道,赵家给了你们五两银子呢。五两银子你们就要把我往火坑里面推?你们可真是我亲哥嫂!想想这些年,我男人在的时候,接济你们的银子也不止五两?你们两个现在还有什么脸站在我家劝我改嫁?”
&ep;&ep;叶大龙和柳兰花确实接了赵家五两银子不错。而且赵家也说了,待说成这件事之后还会再给他们五两银子。不然明知道叶细妹是个嘴头子厉害的人,他们两个肯上门来挨这顿骂?
&ep;&ep;柳兰花心里明明已经动了气,但想着那十两银子,也只得忍气吞声的继续劝说。
&ep;&ep;“难道你真的要守着叶家不改嫁?叶家的老婆子和妹妹早年就相继死了,现在你当家的也死了,你又没有生养个一儿半女下来,正青春年少,少不得的要往前再进一步,寻个叶落归根之处。我和你哥也是这般想着,所以才托人四处替你相看合适的人家。这难道也有错不成?”
&ep;&ep;说到这里,她语气转缓,开始循循善诱起来。
&ep;&ep;“那个赵家的儿子,虽说是有些憨直,但人家以前没有成过亲,身上很有一把子力气。家里也有几亩水田,住着四五间大房子,猪牛鸡鸭都有,日子尽过得去。你一个二嫁的妇人,这样的人家还嫌不好。那你想要嫁什么样的人家?难道嫁了许秀才那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家里还有个残废儿子的人家就好了?”
&ep;&ep;柳兰花口中的许秀才,全名叫做许兴昌。祖上原不是他们龙塘村的人,父亲是个屡试不第的穷秀才,在乡里的一个大户人家坐馆。适逢龙塘村的老族长是个很有见识的人,为了龙塘村的子孙后代着想,创办了一所村学堂。经人介绍认得了许父,很钦佩他的学识,就请他来做了先生,教导龙塘村里的小孩。
&ep;&ep;后来许父家乡发了一场大水,亲人全都死绝了,再无念想。许父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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