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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牧可反应过激,关于牧凯铭出席婚礼的话题贺泓勋没敢再继续,担心适得其反。他想,等她再大一点儿,当了母亲的时候就会懂的。

那晚闹到最后,贺泓勋轻拍着牧可的背,半无奈半妥协地说:“先这样吧,不说了。”

其实深心处的反对并没有外现出来的情绪那么强烈,只不过极力回避的事被贺泓勋一针见血地点了出来,牧可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而这份矛盾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冷静之后只是乖顺地躺在贺泓勋怀里,紧紧地抓着他衣服一角睡着了。

贺泓勋递交了结婚报告,牧可在几天后收到部队寄来的《结婚函调证明》。看到那些需要她填写签字的表格,牧可打电话去抱怨:“军婚怎么这么麻烦哪,用得着把我这个根儿正苗红的同志当阶级敌人一样审得那么明明白白吗?”

听出她的厌烦,贺泓勋柔声哄她:“谁让你老公是军人呢,咱就得按程序操作,再说这些已经是最基本的了。乖乖的,尽快填好寄过来。”

瞄着表格中成分一栏,牧可给他捣乱:“成分那里是不是填‘碳水化合物’?”

贺泓勋弯唇:“你看着办吧,要是不嫌麻烦把分子结构也写上。”

牧可嘻嘻笑:“那你说我属于界、门、纲、目、科、属、种七个等级中的那个?我也标注下,让组织明确。”

无奈的眼中溢满宠爱,贺泓勋嗔了句:“小鬼!”

牧可的资料很快寄到部队,贺泓勋追着给赫义城打电话,让他催促下师政治部,尽快给他开证明材料。对于他的心急火燎,赫义城得意了,他坐在办公室里优哉游哉地说:“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我赫义城不点头,天王老子也不敢批准你结婚。”

贺泓勋也不示弱,回敬道:“你也就得意这一回,别忘了雅言还是我妹妹,要是不想到时候横生枝节,抓紧给办了。”

造反了还,敢威胁他!赫义城来脾气了:“你小子就是欠揍!”

贺泓勋的心情自然是很好很好的,他乐呵呵地说:“位置我一向能找准,只是不知道等你上我们家见家长的时候身份怎么定位,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哥’?”

赫义城跳脚:“找收拾呢吧!你必须叫我舅舅,没得商量!”

贺泓勋顶得毫不含糊,他说:“想都别想,不可能!”

尽管在称呼这个问题上贺泓勋和赫义城两位军人始终僵持不下,可是,认准了爱人的他们又丝毫不介意为本就复杂的中国辈分问题再添点乱,反正不管怎么说,成为一家人,已经是大势所趋了。

在政治部的证明材料下来之前,贺泓勋应小首长指示腾出时间去拍了婚纱照,整个程序操作下来,比上战场还累。不只是他们,摄影师也特不容易,忙前忙后拍照不说,偏偏贺泓勋连个笑脸都吝啬给一个,无奈之下,有着艺术家气质的摄影师问副团长同志:“先生,请问我欠你钱吗?”

“嗯?”贺泓勋不解,下意识皱眉。

“给个笑脸成吗?”

与牧可对视一眼,贺泓勋笑。

谁知,摄影师又不满意了:“太夸张了,微笑,微笑。”

贺泓勋随即又敛了笑:“这么微笑下去我的面部肌肉非得抽筋不可。”正想和牧可商量干脆拍“无笑系列”得了,就听摄影师喊道:“怎么又不笑了?微笑很高难度吗?”

枝叶茂盛的百年老树下,身穿露肩礼服的牧可微微侧身,抬起手,轻轻抚平他皱起的浓眉,眼睛弯弯地笑着。

温柔是致命的毒药。贺泓勋忍不住扣住她纤细的腰,深邃且迷醉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牧可娇柔妩媚的脸上,同时,唇边溢出点点笑意的他已不知不觉倾过身……

此情此景,分外情浓。

摄影师满意地笑了,专业地抓拍下这甜蜜如糖,温柔如水的凝视瞬间。

拍完照片,贺泓勋去牧可的小窝看安以若、贺雅言和向薇为她操办的结婚礼服,瞄了眼她换上的高开衩旗袍,他老古板地说:“好看是好看,就是衩开得高了点儿,要不换件暖和点的吧。”

炎炎夏日,暖和着装的要求未免过分了!牧可窘了两下,从衣柜里提出另一件露背的礼服在他眼前晃了晃,故作为难地说:“一件比一件凉快怎么办?要不咱们等到冬天再结吧,估计那个季节的礼服比较保暖。”

明知道他这个老光棍急着娶媳妇儿,还要等到冬天?贺泓勋妥协:“就身上这件吧。真不知道穿成这样,是让宾客喝喜酒,还是让他们看你背后的排骨。”

等向薇知道她选的露背礼服被贺副团长灭了时,她极为惋惜地说:“解放军同志果然对自己的私有财产高度重视。牧可,你已经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别人的了。”

是的,即将步入人生另一个阶段的牧可很快就不再只属于她自己了。

去民政局领证的前两天,牧可和贺泓勋去墓园看赫巧梅。

那天清晨,大地似乎都还在沉睡,世界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穿过林荫路,牧可远远看到母亲墓前站着一抹瘦高的身影,一动不如,犹如磐石。

牧凯铭身穿便装,头发因站了太久沾染了晨露,没有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他缓慢地蹲下身去,絮絮地说:“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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