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回到顾子安的屋子里,孟懿宁便坐在榻上喟然摇头,一脸委屈的跟顾子安叙述了刚才的对话。小嘴唠唠叨叨吐苦水得不停。
&ep;&ep;而顾子安只是微微一笑,放下书卷,坐到她身边柔声安慰了几句。他抚平孟懿宁皱起来的小眉头,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程亮的橘子放到她的手里。
&ep;&ep;小声说道,“快别气了,和旁人置气气坏了身子。”
&ep;&ep;孟懿宁倒是不领情:“都说人言可畏,这要是让夏王知道了,肯定找个理由就把我杀了,想都不用想。只是这一个个嘴碎,把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ep;&ep;孟懿宁放下了橘子,“吃了上火,火气更大了,你又该说我。”
&ep;&ep;说着拿了个苹果,在手里转了转,“这没了春夏,连苹果都没人削了。”小丫头要来接苹果。孟懿宁说:你下去吧。
&ep;&ep;顾子安把苹果从她手中拿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银把手镶嵌着红宝石的小刀子,低着头削了起来,一会儿就削成了一个整得螺旋果皮。孟懿宁拿在手里一弹一弹饿玩着。
&ep;&ep;半响,顾子安重复了一句孟懿宁刚才的话语:“你说人言可畏。”
&ep;&ep;“啊?”
&ep;&ep;孟懿宁停了手,转了转眼睛,疑惑的看着他微微低下沉思的样子。
&ep;&ep;他高高绾着冠发,光亮的柔缎熠熠发光。
&ep;&ep;顾子安看了看孟懿宁,胸有成竹的吐出了两个字,“景铮。”
&ep;&ep;于是,两人今日便来到了这酒楼,打听起事情来。
&ep;&ep;并不说要打探关于景铮的秘密,而是借人言,传播一些小小的消息。
&ep;&ep;顾子安看着岳老大,俯身下去在他耳边说:“我要打听的事情,可能有些困难。这些先是定金,等打听到了……”
&ep;&ep;说着顾子安比了一个五字,“五倍。”
&ep;&ep;岳老大贩卖消息这么多年,但是这么多钱也是少见,两眼直冒光,毫不犹疑的接话:“您说,我定当竭尽全力。”
&ep;&ep;顾子安笑了笑:“听闻燕戎公主倾心琏王景铮已久,此次燕戎使团来夏的目的,也是和亲。只是不知夏王允了没有。”
&ep;&ep;孟懿宁听着顾子安的低沉的声音,嘴角翘了翘。
&ep;&ep;岳老大一听宫里的事情,立马面生警惕,他眉头紧皱。推了推顾子安的手,掐指一算说到:“这件事情,可能要耗些时日。十日后,我再给您答复,这银子我就先不收了。”
&ep;&ep;顾子安知道难,无中生有的事情怎么不难?
&ep;&ep;但是,两个人毕竟也不要结果,只想等着这满天飞的谣言,传到夏王耳朵里。北阳王顾章被毒害,赵王后想让儿子取而代之。北阳与燕戎联合刺杀世子顾子安,如今燕戎公主又想和景铮有些什么。这可热闹。
&ep;&ep;顾子安淡然的笑了笑,谢过了岳老大,拉着孟懿宁起身离开了。
&ep;&ep;她回头看着岳老大的侧影,悄悄地问顾子安:“我若是扩散鹤淼淼与周家儿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故事,是不是也可以啊?”
&ep;&ep;顾子安知道孟懿宁一直记恨鹤淼淼,只是碍于自身考虑,一直没有动手。
&ep;&ep;“我很期待。”
&ep;&ep;两人沿着街道漫步,顾子安看着风吹动孟懿宁的发丝,簪上的蝴蝶翅膀缓缓抖动。
&ep;&ep;“过两日过年,也正是景铮的生辰了。”孟懿宁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腰包,突然冒出来了一句,“火烧得旺,这冬天过得才暖和,要不然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ep;&ep;顾子安眸色深沉:“北阳的冬日,比这还要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