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今日初见,却犹如故人之面。
&ep;&ep;孟懿宁乐毅和顾世子三人居然从上午一直把酒畅叙到黄昏。对于她而言,乐毅身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孟懿宁用手画描着长姐的布绢,看着窗外燕戎的方向,若有若无的悄声问道:“我长姐还好吗?”
&ep;&ep;乐毅笑了笑:“好,就如同在自己家一样。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俩性格十分不同。师父闭关修行,她把山庄整理得井井有条。”
&ep;&ep;“那她为什么不找我?”孟懿宁追问道。
&ep;&ep;“虽然她身体好了,但是在山下却过不了冬,双腿会分外疼痛。这两年,她翻遍山庄的藏书楼,找到了一个药方。日日钻研,竟然治好了自己的双腿。本来她这次想同我前往,但是此去凶险,师父让我找到你,再回禀。”
&ep;&ep;孟懿宁点点头,抚摸着上面的一针一线。
&ep;&ep;乐毅和顾世子越聊越投机,虽然远在灵凤山,乐毅却对今朝大事了然于胸。
&ep;&ep;“你们且谈着,我出去透透气。”孟懿宁说着起身,这一天听闻的事情太多,想去河边转转,她需要时日来消化一下。
&ep;&ep;沿着莲花河一路走着,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几千年几百年都是如此。而世事的变迁却如此不测。孟懿宁路过商家,随手买着小吃,她看着手上的果子串串,上面油乎乎的裹着的黄糖晶莹剔透。走走停停的正在出神,突然见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小身影一瘸一拐的在路上缓慢的挪着。
&ep;&ep;孟懿宁快步上去,拉过这个比她矮了一头的瘦小身影,一看:“怎么是你啊?”这不是那天被鹤淼淼打瘸的“小虫子”?怎么看起来又受伤了?
&ep;&ep;她拉着小孩到了一个小角落,蹲下来问:“怎么回事?上次不是给你治好腿了吗?没出两天,怎么又受伤了?”
&ep;&ep;“小虫子”还没有从刚才府内的惊吓中缓过来。看见这个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张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孟懿宁用袖子擦了擦灰土土的脸,又摸了摸她瘦得如同自己胳膊的小腿,关切的问道:“鹤府那帮人又打你了?”
&ep;&ep;“小虫子”看着孟懿宁头上的蝴蝶钗子才想起来这位姑娘的身份。
&ep;&ep;她怯生生的开口:“是我不好,我偷了东西。”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眼睛红红的十分委屈。
&ep;&ep;这可把孟懿宁吓了一跳“偷东西?”。
&ep;&ep;“是我弟弟没饭吃,我偷了个馒头给他。被人发现了,挨了踹。”
&ep;&ep;“你还有个弟弟?”孟懿宁拉起她冰凉的小手,把自己的糖果串串递到她手里。
&ep;&ep;小姑娘拿着糖果串串眼睛看着,脸上突然有了一点快活。手一指“嗯,就在城北的那片土房子里。”然后又补上一句“我和弟弟从来没吃过这个。”
&ep;&ep;孟懿宁知道城北的那片地方,高高矮矮的房子层次不齐,站在远处还能闻见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因为在承平城的边界,所以一直没有人去管那里,便成了流民和病人居住之所。人们有时会戏称那里“蝼蚁巷”。孟懿宁曾经在下雨天路过此地,见到人们把房中漏雨的积水用铁锹铲到一人宽的小巷中,泥泞不堪,还带着一股恶臭。
&ep;&ep;“怎么在那里?”
&ep;&ep;“原来我们姐弟两人一直在鹤府,但是弟弟得了病,本来管家想把他扔到外面,自生自灭。但是也有几位姐姐帮我求情,就让我找个地方安顿他。虽然那里不好,但是好歹是个屋子。”说起这个,小姑娘刚开朗的面部表情又暗了下来。
&ep;&ep;“你先别急,姐姐给你想想办法。”
&ep;&ep;说着,她抱起小姑娘到了一处包子铺,热腾腾的肉香让小姑娘直瞪眼。孟懿宁点了两屉猪肉榛蘑,一屉素馅野菜。小姑娘狼吞虎咽抓起一个就往自己嘴里放。
&ep;&ep;孟懿宁拖着腮帮子,看着她猛吃,问道:“你叫什么啊?”
&ep;&ep;小姑娘一愣。
&ep;&ep;“小姐让她们都叫都叫我虫子或小虫子。”
&ep;&ep;孟懿宁点点头,反问道:“上次回去,还好吗?”
&ep;&ep;说到这里,小虫子眼睛又亮了些,小脸上还多了一抹红色:“上次那两位姐姐回去后,被小姐狠狠责罚,倒是没有说我的不是,我以后还能在院内伺候。虽然前日挨了踹,但是老妈子也没嘴碎,到小姐耳边说去。”
&ep;&ep;小虫子笑了一下。
&ep;&ep;三屉包子剩下了两屉,她小心翼翼的问孟懿宁:“我可以把它带走给弟弟吗?”
&ep;&ep;“你吃饱了就快回府,偷偷摸摸的,别让你们小姐发现了。我去把你弟弟接出来找人看看,你有事去找住在碎月楼的这个人。”孟懿宁说着,准备把事情托给乐毅。
&ep;&ep;小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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