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傅青坐在病床前看她,她睡着时神色安然,像从来不谙世事,像还没有被她所期待的世界伤害过。
&ep;&ep;如果她能一直这么睡下去就好了,他想。
&ep;&ep;他想象把黎雨放在这世上最高的塔顶,剪断她的长发,在她身下铺满厚厚的鹅绒,周围摆满花瓣。
&ep;&ep;然后他又想象那塔高耸入云,在云层的最深处,周边总是布满雷电,谁也穿不过去。塔身还要光滑如镜,同时坚不可摧,不容许任何攀爬和破坏。
&ep;&ep;只要让她一直睡下去,这一切就能在梦境里变成现实。
&ep;&ep;可黎雨睁开了眼,在深夜醒了过来。
&ep;&ep;傅青坐在床边,被魇住了似地看着她。
&ep;&ep;两人的视线隔着月色交错,他觉得自己像在跟美杜莎对视。
&ep;&ep;黎雨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石膏,倒下去的书架砸到了她的颈椎。
&ep;&ep;“还疼吗?”傅青回神。
&ep;&ep;黎雨记得上次在医院他也是这副表情,问了同样的话。
&ep;&ep;但这次她没回答。
&ep;&ep;傅青却仍然慌乱地低下头,好像在躲避什么。
&ep;&ep;石膏要过段时间才能拆,出院后,黎烟工作上请了假回来照顾她,尽管黎雨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因为她完全行动自如。
&ep;&ep;黎烟不擅长家务和烹饪,家里有专门做这些的阿姨,但她也许是找不到其他可以为黎雨做的事,非要自己下厨给她做晚饭。
&ep;&ep;阿姨在旁边辅助她,两人在厨房里叮叮当当,黎雨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她在跟外地出差的傅时扬发短信文爱。
&ep;&ep;但色情文字只能隔靴搔痒,她搭在沙发背上的两条长腿难耐地交迭起来,涌起极度想做爱的渴望。
&ep;&ep;从住院到现在一个多月,她都没跟人做过,自慰也是饮鸩止渴,她觉得自己忍耐快到了极限。
&ep;&ep;脖子上的石膏已经换成绷带稳定,她想如果黎烟再不允许她去上学,那今晚她就对傅青下手。
&ep;&ep;她想象着那画面,想起来小时候半夜溜进他的房间,忍不住勾起了唇。
&ep;&ep;现在伤害他,他还会哭吗?
&ep;&ep;门铃响起,她从沙发上爬起来,光着脚跑过去开门。
&ep;&ep;陆欣站在门口,低着头,神色犹豫,好像在被长辈罚站似的。
&ep;&ep;“我…”她好像满怀愧疚,“你感觉好一点了吗?”
&ep;&ep;黎雨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带她上了楼。
&ep;&ep;“果汁,牛奶,”她打开二楼客厅的冰箱,“还是酒?”
&ep;&ep;黎雨看到她大幅度起伏的胸口,好像要作出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ep;&ep;“酒。”她说。
&ep;&ep;黎雨笑起来。
&ep;&ep;“翘课过来见我,”黎雨给她兑了一杯酒,威士忌苏打加糖浆,颜色浓郁的就像她眼睛的颜色,在灯光下泛着一点棕红色,“有急事?”
&ep;&ep;她接过酒,试探地抿了一小口,然后仰头闷了下去。
&ep;&ep;好像这样她才有勇气开口。
&ep;&ep;“那个女生退学了。”她说。
&ep;&ep;黎雨没什么反应,她不在乎。
&ep;&ep;陆欣垂下头,显然非常受到困扰:“是我让妈妈找了校长,把她开除了。”
&ep;&ep;“后悔了?”黎雨往舌尖上放了颗糖片,酒精混着浓郁的甜,滑进喉咙里。
&ep;&ep;陆欣沉默许久后摇头:“我只是害怕。”
&ep;&ep;害怕什么?
&ep;&ep;对特权的滥用?对她的担忧?对别人的看法?
&ep;&ep;黎雨的视线从浓密睫毛间透出去,钩子一样,划过她蜜一样的眼睛,淡红色的唇,敞开衬衫中的锁骨,含苞待放的胸口。
&ep;&ep;她的舌尖勾着糖片,跃跃欲试般扫过上颚。
&ep;&ep;傍晚浓稠的夕阳越进玻璃,让她浓密的睫毛上都附着了一片金色。
&ep;&ep;陆欣猝不及防对上她的视线,不由愣了一下。
&ep;&ep;“怕什么?”那视线几乎能说话。
&ep;&ep;陆欣眨了几次眼睛,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ep;&ep;“这样做…”她断断续续地,“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ep;&ep;舌尖挟着糖片推向牙齿,黎雨靠近她,声音很轻很低。
&ep;&ep;“那她对我做的不过分吗?”
&ep;&ep;陆欣躲闪着她的视线,愧疚感浮上来,她几乎又尝到了从黎雨下巴滴进她口中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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