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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柳月从屏风后绕出,矮了身子,“王妃,云侍妾和冯侍妾过来请安了。”

&ep;&ep;沉洛衣颔了下首,用了一口米粥,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ep;&ep;自古就有侍妾服侍主母用饭的道理,到了沉洛衣这里,她是不想看见那些人假惺惺的脸,故而从来不让她们进来。沉洛衣本来就不受宠,在府里也不过是仗着太后的喜爱才勉强立足,府里侍妾对她多少都有些怠慢,不往心里去。最重要的一点是,顾烜因为沉洛衣的缘故离京三月,这三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府里女人对沉洛衣这个罪魁祸首如何不怨不恨!

&ep;&ep;云婵扶着香菱的手进了正厅来,正准备找个座椅坐下时,后头的冯容怜便一声低哼,语气略有鄙夷,“怕是云妹妹都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了,王妃屋里的东西岂是你能碰的。”

&ep;&ep;闻言,云婵脸色微变,侧过身来看向一脸鄙夷的冯容怜,“你要想愿意站着那你就站着!”说罢,一甩衣袖,坐在了座椅上,气势汹汹的瞪了眼冯容怜。冯容怜也不理会她,只规规矩矩的站着。

&ep;&ep;云婵狂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得王爷喜欢,就没把沉洛衣放眼里过。论起府里最有资格嚣张的一人,怕也只有云婵一个。

&ep;&ep;不同于云婵的嚣张,冯容怜是难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身份在那里摆着,就算王妃再不得宠,那也是王妃,所以从来不会做明显的越规之事。但是她和云婵等人不对付,一有人招惹了她,她就会报复过去,向来不会管哪人是谁,就算是王妃也不会例外。

&ep;&ep;沉洛衣搁下筷子,舀了一勺米粥喝下。舒樱连忙递了丝帕过去,她清楚看到,王妃接过丝帕时,唇角含起的那一抹笑,颇有几分诡异。

&ep;&ep;“外头薛侧妃来了么。”沉洛衣问。

&ep;&ep;舒云回到:“薛侧妃还未到,云侍妾、冯侍妾、韦姨娘都已经到了。”

&ep;&ep;沉洛衣“嗯”了声,再道:“王爷呢。”

&ep;&ep;“王爷一早就入宫了。”舒云再回。

&ep;&ep;“薛侧妃侍候王爷受累了。”她站起,拂开舒樱伸过来的手,“去库房挑些好首饰来,我要赏她。”如此吩咐舒樱。

&ep;&ep;舒樱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旋即又欠身应下。一侧的舒云呈上漱口的清茶,沉洛衣接过漱了口,净手过后用丝锦擦干了手上的水珠,不紧不慢的由舒云扶着往正厅去了。

&ep;&ep;薛长歌几乎是踩着点过来的,踩着沉洛衣用完早膳的点。以往她倒也来的早过,不过来的早也见不着人,后来就越来越晚,现在也就踩着点过来了。

&ep;&ep;那头柳月打帘,沉洛衣从里头出来,这头薛长歌也进了正厅的大门,薛长歌笑意盈盈上前几步,矮下身来,声音娇柔,“妾今儿个因事耽搁,来晚了些时间,还望王妃勿怪。”

&ep;&ep;沉洛衣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把薛长歌给无视了去,一时间厅里静的有几分微妙,唯有云婵唇角勾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ep;&ep;韦姨娘韦芊儿从椅子上站起,对着沉洛衣福身下去,一侧站着的冯容怜也连忙福身问安,站了这么长时间,她的腿都有些麻了。

&ep;&ep;薛长歌低着头,脸色有些不好,却也不过一瞬的时间,脸上笑容又越发温柔起来。王妃不让她起,那就不起,她倒是要看看,沉洛衣要玩什么把戏。

&ep;&ep;扶着舒云的手坐到了上首的主座,沉洛衣这才稍微抬了一下眼睛,让人都起了,但没有赐座。这时,一直坐着的金贵人云婵才姿态优雅的站了起来,微微福下身子,娇口一张,“婢妾问王妃安。”

&ep;&ep;“你坐着的倒也舒坦。”沉洛衣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云婵。

&ep;&ep;云婵一怔,沉洛衣又接着道:“听闻昨日里你和冯侍妾闹了矛盾了。”

&ep;&ep;“不过是件小事,惊动王妃,实属婢妾不是。”云婵忙福身下去,心头微惊,奇怪沉洛衣怎么就开口问起了这个,以前的王妃可不会过问这些事情。

&ep;&ep;沉洛衣不再看她,“冯侍妾你来说说。”看向冯容怜。

&ep;&ep;冯容怜先是一惊,随后回到:“回王妃话,当时云侍妾的婢女弄坏了婢妾的一株虞美人,婢妾甚是心疼,就和云侍妾吵了几句。说起来也是小事,不应惊动王妃的。”说着,矮了身子下去,“还望王妃责罚。”

&ep;&ep;这一上来就问了云婵和冯容怜的罪,连一向最安分的韦芊儿也觉得今日的王妃甚是奇怪,不禁抬眼偷觑了沉洛衣几眼。沉洛衣向来不怎么过问后院里的事儿,因为凡是大事小事都得先到侧妃那里报一声,侧妃能解决的也就解决了,不能解决的再上报王妃,由王妃来定夺。

&ep;&ep;依照规矩,侧妃每五天会到王妃处汇报一下院子里的事情。但是这个规矩,在瑞王府里并没有执行,因为沉洛衣没提,薛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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