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杨亿瑶从外头回来后,已是面无异色。本想着先去见顾烜一面,却没料到被周正拒之门外了,“杨姑娘先请回吧,王爷刚从宫里回来,现下有些累了,正在里头休息呢。”
&ep;&ep;听闻这话,她自是不信,可也不会非进去不可。于是就笑吟吟的回了句,“那就麻烦周大哥向王爷回一声,我已经回来了。”
&ep;&ep;“还请杨姑娘放心,必会转达。”
&ep;&ep;“如此就好,那我先行告退。”
&ep;&ep;杨亿瑶心有疑惑,难不成还能是顾烜不想见自己?她已在很早之前就注意起了顾烜和沉洛衣两人,如今在府外看见那一幕,心中的疑虑便愈发的大。
&ep;&ep;揣着这样的心思,杨亿瑶一路拧眉深思,甚至连不远处亭子里坐着的冷玉都未发觉。只是那冷玉在看见她后,怔了一下,一皱眉后,连忙起身朝她看去,面上一片沉思之色。
&ep;&ep;在旁侍候她的丫鬟瞧了眼杨亿瑶的背影,开了口,“姑娘,那是王爷前几日领进府里来的那位。”心中暗道这位姑娘总算有了争宠的心了,居然注意到了那人。
&ep;&ep;冷玉进府这些日子,整天就是待在自己院里,她性子本就冷傲清高,本就不屑进这个地方,但到底还是被强送到了这个地方,好在那个小王爷对自己不感兴趣,她自然也就乐得清闲。脸上一向表情极少的她,此时却显露出了与平时不同的表情。
&ep;&ep;“春桃,我想见一面王妃,可以吗?”冷玉回身,微微皱着眉心。
&ep;&ep;春桃略有为难,“姑娘,你这身份……要见王妃,怕是不合适。”
&ep;&ep;听闻她这般说,冷玉便未再说下去,只是舒展了眉心,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清高,看得春桃不禁暗暗称奇。
&ep;&ep;——
&ep;&ep;自从宫中返回,沉洛衣就便待在自己房里,一直到晚上都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
&ep;&ep;舒樱舒云以为她是在想沉家的事情,免不了开口劝慰几句,得到的也只是她清淡笑容而已。看得舒樱与舒云只能干着急。
&ep;&ep;正当两人对视之际,只闻外头传来一阵清幽婉转的萧声,直听的舒云皱起了眉。
&ep;&ep;沉洛衣略有回神,倾听了这箫声片刻,才道:“这是谁吹的。”
&ep;&ep;舒云回:“奴婢这就差人去看看。”
&ep;&ep;看着舒云走了出去,舒樱也开了口,说的就是这吹箫的,“指不定是那院里的侍妾,扰了王妃休息。”边说边满了茶,“王妃您先用口茶,不要再看话本子了,这个时辰,早点歇息了才是。”
&ep;&ep;沉洛衣并未说话,只是接过了茶,舒樱神色略略挫败,将担忧之色挂在了脸上。
&ep;&ep;“王妃,吹箫的是南院的冷玉。”舒云进来回话,外面的箫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下了,然而沉洛衣并未发觉。
&ep;&ep;“柳月已经让她离开了。”
&ep;&ep;大晚上的不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呆着,跑出来吹什么萧,舒云一边腹诽一边又说:“柳月还说,那冷玉说要见王妃。柳月听了就用天晚了,会帮她告诉王妃一声的。”
&ep;&ep;“她见我做什么?”沉洛衣略略奇怪,把手里的书搁下。
&ep;&ep;“奴婢也不清楚……”舒云回,复又忍不住道:“指不定又是些糟心事,王妃不如不去理会。”想想她一个被冷落在后院的清倌人能有什么事找王妃,说不定是有心在这院里争一席地,到了王妃面前也只能是恶心王妃。
&ep;&ep;沉洛衣不置可否,虽是不清楚这冷玉为什么要见自己,但正如舒云所言,若又是什么糟心事,她现在,真的没那个心去管。
&ep;&ep;几番思虑下来,竟又心烦意乱起来。今日一天她都不得安稳,好容易静下来的心境又有了几分浮躁,眉目间也渐渐浮上了烦躁之意。
&ep;&ep;自家主子本是情绪极少外露,却没料到此时竟将烦闷之意写在脸上。
&ep;&ep;舒云舒樱并不晓得沉洛衣到底因为什么烦躁,于是都将这矛头指向了冷玉。
&ep;&ep;这边沉洛衣刚刚准备睡下,那边顾烜满心低郁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ep;&ep;令他烦躁至此的,不是楚封,而是该如何面对沉家的人。自己是毫无疑问把他们都得罪了,尤其是沉大人和沉夫人,这两个哪怕以前再疼他,这是时候看见他,也只会想打他罢。
&ep;&ep;若他不是有王爷这个身份,他相信,沉大人一定会上来打他的。
&ep;&ep;这么一想,顾烜闭眼摇了摇头,愈发觉得浑身不对,好端端的去沉家干什么!他心中默道,打了退堂鼓,却又极快的把这个想法拍了回去,这都是必须要面对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ep;&ep;要和沉洛衣相处好,沉家也是一个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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