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可坐起来,十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吵死了。”
&ep;&ep;“对,对不起。”裴纪航本能地接了一句,又认清楚现在的窘况,更加不知所措。
&ep;&ep;周可从另一边下床,睡裙随着动作垂下遮到膝盖。
&ep;&ep;她从沙发椅上捞起件外套披上,对床边的人置若罔闻。径直走到玄关,路过地上那件短袖的时候,还微弯下腰拎起来随手抛到床上,动作中的不耐呼之欲出,
&ep;&ep;裴纪航站起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捞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昨晚沾上的酒气稍稍消散了些,尚在可忍受范围之内。
&ep;&ep;周可十分坦然地拿过柜子上的一次性杯子接水,电动牙刷的震动声很快响起。
&ep;&ep;“那个。”他踌躇良久,还是鼓足了勇气先开口。
&ep;&ep;她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将洗面奶挤在起泡网上,毫不避讳在场的另一个人。
&ep;&ep;裴纪航久久未能得到回应,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昨天晚上谢谢你收留我。”
&ep;&ep;“谁说是收留你。”周可想起昨晚就一肚子恼火,连拍水乳的动作都不由自主重了些。
&ep;&ep;“哦,是,你衬衫,对不起。钱我这就转给你。”他伸手在兜里掏手机,却什么都没摸着。
&ep;&ep;记忆进一步苏醒,他的手机昨晚好像被胡铮扔酒里了。
&ep;&ep;周可朝床头柜昂了昂下巴,“喏,在那儿。赶紧开机,赔了钱赶紧走人。”
&ep;&ep;“那个,我还有个事儿想问一下。”
&ep;&ep;“快放。”
&ep;&ep;裴纪航又是一阵踌躇,双手僵直地紧紧贴在裤边,眼神飘忽不敢看她,“就是,昨晚我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ep;&ep;他脸颊微红,虽然低垂着眸,但身上那种紧张扭捏的磁场不容忽视。
&ep;&ep;周可“呵呵”了一声,叁两步跨到他身边,反问,“你觉得呢?”
&ep;&ep;两个人离的有些近,裴纪航甚至能够看清她纤长浓密的睫毛,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喉咙阵阵发紧,好半天才接话,“我不知道。”
&ep;&ep;她脸上带笑依旧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略一挑眉,说出的话却刻薄,“你能不能硬自己不知道吗?”
&ep;&ep;裴纪航立刻清醒过来,不可思议地反问,“什,什么?”
&ep;&ep;周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往后退一步抱着手,端的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装,您接着装。”
&ep;&ep;“装什么啊。”裴纪航这下急眼了,“不是,你什么意思。”
&ep;&ep;“就是嘲笑你的意思呗,还能是什么。”周可回想起昨晚的坏运气,也没有好脸色,“你早说自己阳痿,我能带你回来?”
&ep;&ep;“我阳痿?”裴纪航面对她的愧疚很快被涌上来的愤懑盖过,他一个身体正常的男性被羞辱阳痿,生气也是应当的吧。
&ep;&ep;等会儿,她说什么来着?
&ep;&ep;他注意力又被阳痿后面的句子吸引立刻反问,“你什么意思,合着你收留我就是为了睡我的?”
&ep;&ep;“那不然呢?我闲着蛋疼在酒吧里捡个陌生人回来?你以为我是谁?当代雷锋?”周可根本不顾忌暴露本性,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人,她还客气什么。
&ep;&ep;“陌生人?”裴纪航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尤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所以你根本对我毫无印象就只是单纯的想睡我?”
&ep;&ep;周可对他这幅可怜委屈的表情十分不耐,就跟自己做了什么天神共愤的事儿一样。
&ep;&ep;明明昨晚是她受累好吗?丢钱丢衣服就算了,废老大力气就光摸了几把腹肌,夜里还连盖被子都够呛。
&ep;&ep;她冷哼一声,“这不是没睡吗?”
&ep;&ep;“那你也不能……”裴纪航脸色憋的通红,“也不能这样。”
&ep;&ep;“你谁啊?我哪样跟你有关系吗?”周可懒得搭理他,“傻逼。”
&ep;&ep;“我傻逼?”
&ep;&ep;“你好烦啊,别人骂你,你都要重复一遍吗?那我给你重复一遍,阳痿,傻逼。”
&ep;&ep;周可兑换一次年假也不容易,领导抠门儿,不给批半个月,好说歹说才给了一星期。
&ep;&ep;结果她前脚拿到假条,后脚姨妈就来了。
&ep;&ep;原本准备落地就打炮的愿望彻底落空,她不得不等了叁天送走姨妈。
&ep;&ep;第四天逮住一个合胃口的帅哥,好嘛,是个软的。
&ep;&ep;这事儿搁谁身上不火大?
&ep;&ep;裴纪航差点被气笑了,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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