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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平野說了实话:「我实在是不喜欢。」走进这世界这几年,他始终无法习惯的就是这种在每个业界都有的黑暗面。当然,如果逼不得已他也会做,但对一个只写了一封信的外国女孩他实在不愿靠流氓的力量解决。那些人,除了恐吓以外谁知道还会作什么事?

&ep;&ep;「而且,她一回台湾我们就掌握不到了,要是本來没这打算却被惹火了怎么办?国际电话谁都可以打。」

&ep;&ep;渡边吐出一口烟來。

&ep;&ep;「写一封信没犯那么大的罪。」

&ep;&ep;「好吧,就交给你。」渡边敲敲手指。「但愿你的仁慈不会带來麻烦,明宏,我早告诉过你,你这脾气在演艺界会吃亏的。」

&ep;&ep;平野苦笑。

&ep;&ep;这时电话响了。

&ep;&ep;「喂?敏?」渡边接起电话。「明宏?对,他在这儿,我在跟他谈事。要叫他接吗?喔,喔,我知道了,我跟他說,事也就快谈完了,好,拜。」放下话筒他又叹了一口气,转过头來說:

&ep;&ep;「敏說他今天准备好了要做章鱼烧,要你離开这儿就过去。」

&ep;&ep;「又跑去买菜了?」平野苦笑着說,白石很喜欢戴着墨镜混在家庭主妇群间去挑挑拣拣,也不管主妇是他的强力歌迷群,被发现了会不会有人身危险。

&ep;&ep;渡边喝了口咖啡,平野望着他,终于问了最重要的问题「:那么这件事就不跟社长报告了?」

&ep;&ep;渡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等你去接触看看再說,凭你說不定可以把这件事圆滑地压下來,我信任你。再說,就算是跟社长报告了,他八成也会让你去接触。」

&ep;&ep;平野停了几秒鐘才說:「我明白。」

&ep;&ep;羽多野虽然嘴上說把白石交给他,实际上却随时在找寻他可能失足的缝隙,这几年來平野的日子并不好过。一面应付白石的任性,一面提防羽多野,他其实活得很累。

&ep;&ep;「那我去敏那儿了。」

&ep;&ep;「嗯,」渡边点点头。「我会祈祷那女孩只是在单纯地祝福你们的。」

&ep;&ep;58

&ep;&ep;打开门,就听見白石心情很好的声音,一边扑向他的怀中。

&ep;&ep;「今天买到很好的章鱼,所以我就决定要做章鱼烧了!」环着他的脖子,白石爱娇地說。「今天都没人发现我呢!!」

&ep;&ep;「是吗?」他把他搂紧点,尽情地吸着那永远闻不够的香气。「刚好我好久都没吃到章鱼烧了。不过,我不是一再跟你說过了不要一个人跑去市场,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

&ep;&ep;「放心啦,主妇们不像少女们那么疯狂,顶多只是被要要签名而已。」白石从他臂弯中挣脱出來。「你來了就可以开始做了,我連沾酱都是自己调的喔!」說着跑到餐桌那儿去,在上面,小型的章鱼烧机已经热好了。

&ep;&ep;他放下背包,走过去坐下。

&ep;&ep;兩个人这样围着桌子吃章鱼烧,就像新婚的小夫妻一样。他感到满足,但是这样的幸福却是社会间不被容许的。

&ep;&ep;他想起離开前渡边的那句话。

&ep;&ep;“我会祈祷那女孩只是在单纯地祝福你们的”。

&ep;&ep;他想,也许自己也是在心底这样的希望,才想自己出面跟她接触吧?和白石在一起的日子很幸福,但是内心的负担也很重。或许他是有点累了,需要一个支持自己的盟友。王沁锐利但沉静的眼神让他心中燃起已放弃的希望。渡边虽然也支持他们,但那有一半是出自无奈。若林和秋野以及其他的同事,都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脸。甚至在公司内还有人中伤他,說他努力的成绩都只是靠着白石的裙带关係。听了这样的话他很不好受,他的个性虽然能容许人性的黑暗面却不喜欢。在现在,如果說他完全拥有什么,也只有白石了。这个要求他的一切,却无法完全相信他自己的感受的美麗人儿。兩个人之间微妙的平衡踏着芭蕾舞般地步子,彼此都找不出法子让它落实,却又都不能放弃。如果不再能时时跟白石相依,他完全无法考虑那样的日子。白石虽然任性,但那种任性也是他所爱的一部份,正如白石老是无法确认这爱情的重量一样,都是一种矛盾。

&ep;&ep;「明宏?」白石早已滚出一颗颗胖嘟嘟的丸子來,讶異地望向他。「你在想什么?」

&ep;&ep;「敏,你爱我吗?」

&ep;&ep;白石更迷糊了,但坚定地点点头。

&ep;&ep;「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離开我?」

&ep;&ep;「这话是我想问你的吧?」

&ep;&ep;他站起來,走过去拉起白石拥着。

&ep;&ep;「不離开我?」

&ep;&ep;「当然不,我才不让你離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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