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相望着庭院里绿意,唇角微微一扬,“郢都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怕是无暇顾及。殿下这里,我来守着就好。”
&ep;&ep;她守不得活人,看一坟也当是弥补愧疚。
&ep;&ep;幕僚观其平静的神色,努力压制住内心惶恐:“连将军是否有自己的计算?”
&ep;&ep;“连城身旁缺一慧者,你去正合适。”陆莳道。
&ep;&ep;幕僚受宠若惊,惶恐道:“陆相夸赞,臣下愚钝。”
&ep;&ep;“你去吧,念你是殿下臣属才告知罢了。”陆莳感觉疲惫,挥手示意他退下,躺在殿下曾经就寝的榻上,阖眸时,幕僚才举步退下。
&ep;&ep;新平时日平静,陆莳也爱坐于庭院里自己与自己对弈,不闻天下事,过得也是缓慢。
&ep;&ep;幕僚走时将新平大权交在丞相手中,他走得恣意,也无甚牵挂。楚国君主是谁,他不管,只知百姓是否安乐。
&ep;&ep;于陆莳而言,同样如此。
&ep;&ep;新平尚算安顺,她不去坟旁,只在庭院里过着楚染曾经的日子,自己对弈。
&ep;&ep;她时常摸着棋子,凝视天空,好似那里有楚染,看一看,心中总好过些。
&ep;&ep;新平殿内难有楚染留下的痕迹,她似一过客,短暂居住几日,匆匆过来,匆匆离去。
&ep;&ep;陆莳在楚染的手书上看到她潦草的字迹,写着郢都城内各地景色。
&ep;&ep;郢都城内景色多,就连陆莳也没有一一去过,只在成亲后带着楚染去过两地。
&ep;&ep;那时,两人心思各异,谈话时话里总有其他的意思,让人摸不清想不透。每每她多问一些,楚染都会避开不谈。
&ep;&ep;前面是利用不假,可太子死后,她迅速做出决定,何不将利用到底,偏偏回封地一人独住。
&ep;&ep;她想不透殿下的心思,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解释,殿下不愿拖累她。
&ep;&ep;唯此而已!
&ep;&ep;新平的天色冷得快,方进十月里就已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