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叫她:“阿翡,下来。”
&ep;&ep;“我不!你别管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ep;&ep;沈琢没再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孟辛走远些,自己站在树下。
&ep;&ep;“吧嗒——”
&ep;&ep;一截花枝砸在沈琢肩膀,沈琢抬头,就见戚如翡将脑袋藏在花叶后面,瓮声瓮气道:“你别站在那里,走开。”
&ep;&ep;沈琢不但不走,反倒还坐了下来:“阿翡,你在树上看风景,我在树下看风景,打扰不到你。”
&ep;&ep;这话柳柳也说过。
&ep;&ep;以前在无妄山的时候,每次她生气,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都爱躲在树上,柳柳就会来找她,也会像沈琢这样,说她在树下看风景。
&ep;&ep;戚如翡沉默了好一会儿,闷闷道:“沈琢,我想柳柳了。”
&ep;&ep;沈琢嗯了声,把玩着手上的花枝,嗓音温柔道:“我记得,你说过,她是个温柔爱笑的姑娘,笑起来颊边还有酒窝。”
&ep;&ep;“对!”戚如翡道:“今天看到张樱樱要死不活的时候,我就想,要是我救活的是柳柳,那该有多好。”
&ep;&ep;沈琢知道,柳柳的死,是戚如翡心里的一根刺。
&ep;&ep;所以在看到张樱樱跟柳柳有相同遭遇时,戚如翡才会不遗余力救张樱樱,她不愿再让一个姑娘,像柳柳那样死去。
&ep;&ep;可是没办法,世间深情的大多都是女子,但偏偏她们最容易为情所伤,最后落得个红颜薄命下场的人不在少数。
&ep;&ep;沈琢没再说话,戚如翡也没有,两人安静坐着,各自想各自的心事。
&ep;&ep;沈瑜出来时,像看傻子一样,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想要过去,却被孟辛拦了下来。
&ep;&ep;戚如翡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ep;&ep;没一会儿,她就从树上跃了下来,稳稳在沈琢面前站定,她想通了:“反正能做的我也做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她想死就让她死吧!就像你昨天说的那句,不自救者,什么来着?”
&ep;&ep;“不自救者,人弗救之。”
&ep;&ep;“对!不自救者,人弗救之,”说着戚如翡揪了个叶子叼在嘴里,张扬明媚的眉眼里匪气横生:“老子又不是菩萨!干嘛要管别人生死!真是没事找事!”
&ep;&ep;说完,转身潇洒走了。
&ep;&ep;回程的路上,沈瑜叽叽喳喳的,嘴就没停过。
&ep;&ep;到了相府,他还在同戚如翡说话,沈琢落后几步,同孟辛交代:“去查查,是谁去公堂状告张樱樱的,还有祁国公府那边……”
&ep;&ep;话说到一半,沈琢又顿住了。
&ep;&ep;方卓是昨天死的,今日刑部尚书才去张家拿人,这说明刑部尚书已经知晓他们两人的私情,今日这事,只怕刑部尚书一半是想公报私仇,一半则是想向相府示好。
&ep;&ep;毕竟张樱樱诬陷了沈瑜。
&ep;&ep;“公子?”
&ep;&ep;沈琢摇头道:“只去查是谁状告张樱樱即可。”
&ep;&ep;孟辛领命去了。
&ep;&ep;沈瑜头上的绿帽子没了,整个人就开始收不住了,各种闹腾,被戚如翡揍了一顿,才老实了点。
&ep;&ep;他趴在桌子上问:“喂,病秧子……”
&ep;&ep;“病秧子?!”戚如翡眯着眼睛,转头看过来。
&ep;&ep;沈瑜立刻改口:“沈琢,沈琢。”
&ep;&ep;“沈琢?”
&ep;&ep;“不叫沈琢叫什么?”
&ep;&ep;“他不是你哥吗?”
&ep;&ep;“是,他是我那什么,”那句哥太烫嘴了,沈瑜叫不出来,他立刻往后蹦了几步:“但小爷我当了十几年的相府独苗,他突然就蹦出来了,我叫不出来。”
&ep;&ep;沈瑜是真叫不出来。
&ep;&ep;可戚如翡一听这话,站起来,活动手腕,盯着沈瑜:“叫不出来没关系,打一顿就叫出来了。”
&ep;&ep;“啊啊啊啊!”
&ep;&ep;沈瑜又开始被打的满院子里乱窜。
&ep;&ep;侍女绿袖进来上茶,看到这一幕,便随口说了句:“自从少夫人嫁进来以后,咱们院子都比往日热闹不少了呢!”
&ep;&ep;一句无心的话,似一枚石子,骤然落入沈琢平静的心湖。
&ep;&ep;沈琢原本已凑至唇边的茶盅,突然便又握在掌心里。
&ep;&ep;他偏头看过去。
&ep;&ep;院中花木葳蕤,沈瑜瑜被戚如翡揍的吱哇乱叫。两人的声音在院中回荡,有些吵,但却给院中添了人气。
&ep;&ep;在戚如翡没嫁进来之前,这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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