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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呆头鹅沈琢勉强站稳:“阿翡,可否听我一言?”

&ep;&ep;“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ep;&ep;沈琢道:“敢问阿翡之后,可还要找凶手?”

&ep;&ep;“自然要找。”

&ep;&ep;“那阿翡可有方向?”

&ep;&ep;沈琢一句话,把戚如翡问懵了。

&ep;&ep;她有方向吗?!她有个屁的方向!

&ep;&ep;柳柳临终前,说孩子的父亲是相府公子沈琢。

&ep;&ep;可现在有证据表明,去年六月,沈琢压根就没出华京,这不是相互矛盾吗?!

&ep;&ep;戚如翡被问得满脸烦躁:“有没有方向,跟你有关吗?”

&ep;&ep;就算没有方向,她也要查,她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那个狗男人!

&ep;&ep;却不想沈琢道:“自然是有关系的。”

&ep;&ep;戚如翡猛地抬头,眼神锐利盯着沈琢。

&ep;&ep;“阿翡别误会,你先听我说,”沈琢问:“柳柳可曾来过华京?”

&ep;&ep;虽然柳柳被领养走了,但她们还是隔三差五还是会见面的,柳柳有事也会同戚如翡说的。

&ep;&ep;戚如翡摇头:“不曾。”

&ep;&ep;“既然不曾,那柳柳为何临终前,要说孩子是我的呢?”

&ep;&ep;戚如翡喃喃道:“是啊!为什么呢?”

&ep;&ep;因为柳柳这句遗言,她不顾寨主反对,从叶城来华京找沈琢报仇。

&ep;&ep;可谁曾想,所有证据表明,去岁六月,沈琢人在华京,那负心害死柳柳母子的‘相府公子沈琢’又是谁呢?!

&ep;&ep;越想越乱,越乱越气。

&ep;&ep;戚如翡重重拍了一把桌子,怒道:“王八蛋!要让我知道他是谁!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ep;&ep;“阿翡息怒!”沈琢适时倒了一盅茶递过去:“雁过留痕,那人既在叶城出现,定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ep;&ep;戚如翡接过茶盅,看向沈琢:“少说屁话!直接说,你有没有办法?”

&ep;&ep;“办法也不是没有。”

&ep;&ep;戚如翡重重将茶盅搁在桌上,一脸‘再磨磨唧唧,我就割了你舌头’的表情,瞪着沈琢。

&ep;&ep;沈琢道:“柳柳临终前,既说孩子的父亲是我,她若没有说假话,那便是有人用我的名字身份,与她结交的。”

&ep;&ep;“这么重要的事,柳柳不可能骗我的,”戚如翡道:“那就只可能有人冒用你的名字,与她结交?可是对方图什么?”

&ep;&ep;叶城与华京相距千里,且那个地方穷乡僻壤的,那人为何要用相府公子的身份,去骗一个一穷二白的姑娘?!

&ep;&ep;沈琢摇摇头:“这个只有找到那人是谁,才能有答案。”

&ep;&ep;柳柳被那个狗男人骗了,留下的遗言便没了价值。

&ep;&ep;戚如翡现在是两眼一抹黑,华京她又不熟,只能问沈琢:“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揪出那个狗男人!”

&ep;&ep;“对方既冒充我的名字和身份,想必是华京之人。”沈琢沉思片刻:“我可以给叶城县令修书一封,让他查查,去岁六月,华京有谁去过叶城,便可知冒充我的人是谁了。”

&ep;&ep;这倒是个好办法。

&ep;&ep;戚如翡一把将沈琢揪起来:“那你还坐着干什么?赶紧去写啊!”

&ep;&ep;沈琢被推搡到桌前。

&ep;&ep;他提笔写信时,戚如翡站在旁边,便随口道:“劳烦阿翡帮我研磨可好?”

&ep;&ep;戚如翡看了一眼乌漆嘛黑的砚台,立刻后退了两步:“你长有两只手呢!一只手研磨,一只手写字,正好公平!”

&ep;&ep;沈琢:“……”

&ep;&ep;很快,信便写好了,只等墨迹晾干,便能装入信封了。

&ep;&ep;戚如翡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ep;&ep;这件事,本就与沈琢无关,戚如翡不信沈琢会这么好心帮她。

&ep;&ep;见戚如翡眼里有明显的提防,沈琢也不瞒她,索性坦荡荡道:“第一,对方冒充我,于我名声有损,我自是想揪出他是谁。至于第二……”

&ep;&ep;“第二是什么?”

&ep;&ep;“第二,阿翡也瞧见了,我在府中举步维艰,”沈琢苦笑道:“而且每次出门,还总有人想杀我,阿翡武功好,有阿翡在,我很有安全感。”

&ep;&ep;外面日光正盛,蝉鸣凄切。

&ep;&ep;青衫雅致的沈琢坐在圈椅里,一张脸孱弱苍白,望着戚如翡的目光,却是澄澈明亮,整个人仿若是隆冬大雪里,一株不堪暴风摧残的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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